周知深知他和玉兔假装父女的关系,如今怕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为防自己的戴罪之身连累玉兔,周知决定拿出更大的诚意,向秦少卿证明自己的诚实。
“秦兄,你我少时一起游玩,秉烛夜游,可谓畅所欲言。虽然后来我们周府受到不白之冤,但是秦兄却不忘旧情,我周知能够认识你真是三生有幸。这小女娃的身份,我便不瞒你了,她是淮难峨山夜神医的女儿。夜神医如今在宫中为皇上诊病,吉凶难料,所以才在临行前将她的宝贝女儿托付给我。你说这孩子这么小,若是因为我而受到牵连。我岂不是害苦了夜神医?”
秦少卿闻言脸上闪过一抹惶恐,“哎呀,完了完了,我为了让冷血无情的皇上同情于你,已经在圣上面前亲口承认你还带着一名稚子?这可如何是好?”
周知闻言,吓得脸色苍白,一连责怪秦少卿莽撞,“你啊你,真是好心办坏事!”
秦少卿道,“周兄放心,此事我自会向圣上负荆请罪。”
周知又担心秦少卿的安危,“你在圣上面前出尔反尔,圣上会不会责罚你?”
秦少卿苦笑起来,“圣上应该会发雷霆之怒,可是不至于要了我的性命。我与圣上,毕竟自幼也是有交情的。他做秦王的时候,举步维艰,我暗中可没有少帮他。”
周知略微放心。
下午的时候,宫中来了圣旨,“周知一案,明日开堂会审。”
秦少卿得了消息,第一时间将这个喜讯告诉给周知。
“周兄,喜事,皇上要亲自开堂审理你们周府的旧案。到时候就会有许多百姓前来参观,周府的冤案就有可能沉冤得雪了。”
周知却傻眼了。“开堂会审?我听说大夏的开堂会审,场面壮观,为了维持秩序,朝堂还会派许多暗卫来维持现场的安稳?是也不是?”
周知暗忖着,如果是这样的话,到时候不是会有很多禁卫军,皇上培植的暗卫出动?
可他和锦猫第一次抢劫皇粮时,却极为嚣张,想必被许多官兵记恨着,这公开审理,就怕有人将他的另一宗罪给捅了出来。
秦少卿的话让周知的担忧更加添了一重。“场面何止用壮观来形容?每一次公开审理,都会出动一半的皇家侍卫,几乎大半个帝都的子民都会前来参观。周兄,你就好好准备,放心的为自己辩解。也许你的滔滔不绝的雄辩之才,能够打动圣上,也许我们这位敢于革新的君王会对你破格使用。到时候你还能平步青云?”
周知心事重重道,“平步青云,我就不指望了。能为周府洗白冤屈,我就死而无憾了。”
秦少卿白了他一眼,“说什么呢?哪能那么容易就死了呢?你好好准备着,我先走了。明日等着你大放光芒。”
周知搂紧玉兔,忐忑不安的点点头。
秦少卿出去后,周知将玉兔放到蒲草上,他坐在旁边的矮几上,拿起秦少卿为他准备的纸笔,开始认真的写着“陈情令”!
他将周府的冤屈写得一清二楚,也将自己抢劫皇粮的原因,官官相卫,逼民造反的证据尽数罗列其中。
最后,周知将这份“陈情令”揣进玉兔的衣裳内缝制的荷包里。并对病殃殃的玉兔道,“兔儿,如果周叔叔不幸遇难,你且记得把这个交给你娘。让她帮周叔叔转交给皇上。”
玉兔乖乖的点点头。“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