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葛琉璃原本支着右脸假寐,听到木瓜的一声吼,不紧不慢地睁开眼睛,桃花眼里哪有睡意,黑白眼珠像玉石般夺目,分明很清醒。
木瓜急需补眠,见他这副等着她先开口的吊儿郎当模样,懒得和他纠缠,抬脚走向卫生间,“我值了一夜班,现在要洗澡睡觉,有什么事等我睡醒再说,慢走不送。”
“你和贺坤什么时候好上的?”诸葛琉璃从床上坐起,不过没有下床,而是靠坐在床头,桃花眼目不转睛地盯着面带疲惫的木瓜。
木瓜脚步一顿,扭头看过去,先是认真审视了他一番,然后不带任何感情色彩地回答,“我和他没有任何关系。”说完头也不回地大步离开,走进卫生间,碰地一声,卫生间的门被她用力关上,充分表达了她的怒气。
骗鬼呢!
两人坐在一起看风景,没猫腻?诸葛琉璃明摆着不信,不过话说回来,木瓜很少说假话,她说没关系看来是真的没有关系,如此说来,贺坤一厢情愿?
诸葛琉璃眼睛一眯,死小子,怪不得看不上他妹妹,敢情相中他的二当家了!
他敢!
木瓜洗完澡出来,诸葛琉璃已经不见了踪影,她嗤笑一声,从衣柜里取出睡衣套上,然后躺到床上睡觉,什么都不想。
寨子中间位置的吊脚楼。
暖冬回去后免不了被爵霖川一顿收拾,她还没有来得及脱下身上的裙子,爵霖川就迫不及待地把她压在沙发上镇压了,到最后那裙子被蹂躏得不忍目睹,暖冬气哼哼地埋怨爵霖川,骂他浪费不懂得节省。
爵霖川更绝,回了她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等有了孩子,我再慢慢学着节省。”
孩子、孩子、孩子!
他三句里两句不离孩子,惹得暖冬有些吃醋,而后又想到他都三十七岁了,想要孩子也很正常,遂又没骨气地原谅了他。
“下次要是再这样,我就罚你一个人睡!”
“这样是怎样?”
“爵霖川!你再给我装傻,信不信我红杏出墙?”
“你敢!”
暖冬架不住他慑人的气势,又被他抓到浴缸里狠狠地折腾了一番,后来她累得都不想和他说话,只一个劲地咬他厚实的肩头,发泄她被蹂躏的不满。这男人倒也好脾气,吃饱喝足就柔声哄她,任她欲所欲求。
本打算好好睡上一觉补眠,天还未亮,暖冬就被爵霖川推醒,她揉着惺忪的眼,气咻咻地问他做什么这么早醒。
爵霖川已经换好了衣服,长袖衬衫、耐磨耐脏的牛仔裤以及适合在雨林里穿行的靴子,“马布那里有消息了,但是我要亲自去一趟,你是留在寨子里还是跟我一起过去?”
暖冬本来不清醒的脑袋听到这句话后彻底醒了,她猛地从床上坐起,抱住爵霖川紧紧不放,“别把我留下来,我要跟你一起过去!”
开玩笑,等人的滋味最痛苦!何况他去的地方可是虎穴,她不放心他一个人过去!
爵霖川其实也有他的私心,诸葛琉璃这里虽然安全,但是他此行一去可能要有两三天的时间,与她分离,他也舍不得,此刻见她态度坚决,他笑着答应,“好,那你快点去洗漱换衣服,我们马上就出发。”
“好,你等我!”
为了抓紧时间,暖冬一咕噜从床上爬下来,趿拉着拖鞋跑进卫生间迅速洗脸刷牙扎头发,十分钟之内搞定了自己又收拾好了行李,当她挽着爵霖川下楼时,楼下阿全与木瓜已经全副武装地站在那里。
“啊,木瓜也陪我们一起去吗?”
爵霖川把行李递给阿全,然后又与木瓜打了一声招呼,之后紧紧牵着暖冬的手,“嗯,木瓜跟着保护你,琉璃的安排。”
“哦,原来如此。”暖冬知道自己是累赘,于是乖乖地不再多言,与木瓜道了一声早安,然后跟随他们走向停在前方的越野车。
天蒙蒙亮之际,暖冬一行人出了诸葛家族的寨子,向着西北方向前行。
据诸葛琉璃查到的消息,马布现今定居在距离瓦勒大约一千多公里的某处深山老林里,先前派去的那五个人大汉有三个人丧生在深山老林里,余下两个人死里逃生找到了马布的老窝。
深山老林。
边境地区的深山老林可不是内陆地区的深山老林,这里是热带雨林气候,天气闷热不说,雨林的各种野生动物就足够叫人害怕,更何况还有其他未知的危险。
木瓜驾车,阿全坐在副驾上。
暖冬与爵霖川坐在后座,暖冬紧紧都握住爵霖川的手,有点担心地问他,“那三个人不是非常熟悉这里的地形吗?怎么会那么倒霉死掉?”
“别忘了,几十年前,边境地区可是战争区,雨林里布满了遗留下来的地雷,一不小心踩到,人就没了,他们三个人正是死在那片地区。”
回答暖冬问题的不是爵霖川,而是开车的木瓜。木瓜的父亲当年也没能逃过此劫,要不然她母亲不会扔下她跟着别的男人跑了。
地雷?!
暖冬惊愕,如果她说她现在后悔了,提出回去可不可以?
这他妈也太危险了,光是深山老林的蛇虫鼠蚁就够让人害怕了,还得时刻担心会不会遇到以前的战争区!
她好想飙脏话!
爵霖川察觉到暖冬的颤抖,他抽出被她握着的手,改为拥抱她,“别担心,琉璃给了我详细的地形图,再加上木瓜当向导,我们不会那么倒霉。”
天已大亮,到了这时候已经骑虎难下,暖冬只能让自己相信爵霖川的话,“嗯,我会尽量不给你们添麻烦的。”
坐在副驾上的阿全似乎不以为然地哼了一声,惹得暖冬频频看向他。
时间已经接近七点,暖冬饿了,她打开提前准备好的面包与牛奶,分给阿全和爵霖川,“肚子饿了,吃点东西垫一垫吧。”
爵霖川吃了三片面包,喝了一小半牛奶,暖冬把他喝剩下的牛奶接了过去,在这破地方可不能多喝水,上厕所是件麻烦事,保持不渴就行。木瓜等阿全吃完了早饭,然后把车让给他开,她才开始开动。
暖冬嚼着面包,问木瓜,“瓜姐,那我们为什么不乘坐直升飞机?坐飞机过去不是更安全?更能锁定目标吗?”
几天的相处,暖冬主动称呼木瓜为瓜姐,即使木瓜岁数比她小,但是木瓜却比她成熟老练啊!
“你也说了,更能锁定目标,你是希望我们被各国空军力量关注并被锁定吗?”木瓜没有喝牛奶,她不喜欢喝那玩意,她只喝白开水。
暖冬吐了吐舌,她问了一个愚蠢的问题。
爵霖川摸了摸她的脑袋,示意她没关系,让她别往心里去,“困的话就靠在我身上睡一觉,我们大概中午会到某个小镇休息调整一下。”
暖冬吃饱了,她把面包小心地收起来,拿出带来的手帕擦了擦手,往爵霖川怀里一靠,在心里换算时间,一千多公里的路程,大约要前行十几个小时,而且这还是最保守的估计,毕竟越野车再牛掰,深山老林里的某些地方也进不去,可能需要他们徒步。
算了,权当此次出来体验雨林风情了!白连山说过,她之后的生活一帆风顺,会一直享福到终老,阿全与木瓜都是高手,爵霖川陪在她身旁,想来她会没事的。
原本坑坑洼洼的地面实在让人睡不着,不过暖冬后来还是睡着了,前半夜没能睡,后半夜没睡好,又被爵霖川早早叫醒,她终于架不住周公的召唤,与老人家下棋去了。
一觉醒来,车子已经停了下来,不过并不是在某处繁华的小镇,而是在一处溪流边。爵霖川不在车子里,阿全和木瓜也不在。
暖冬立即坐起来,探头向车窗外看去,没看到阿全与木瓜,倒是看到爵霖川蹲在溪边洗脸。她连忙开门下车,这才发现阿全与木瓜在给车子换轮胎。
她惊讶地蹲下来,杵在他们跟前,“轮胎被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