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坤殿,皇上郁郁寡欢的坐在龙案前,手里握着一本奏折,可是却无法凝神贯注的批阅奏折。脑海里想起冥夜对他的谴责,他的心就凌乱如麻。
当玉兔和玉羊来到乾坤殿时,皇上的坏心情略微有些好转。
“你们怎么来了?”望着两个小不点忽然出现在乾坤殿的门口,皇上觉得十分诧异。
“皇上爹爹,我们来就是告诉你一件事,你跟我娘吵架了以后,我娘心情不好,茶饭不思。”羊羔儿眨巴着水润的眸子道。
玉兔儿则在一旁一个劲点头附和道,“你欺负我娘了,是不是?皇上爹爹,常言道,好男不跟女斗,天下唯女人难养也。皇上爹爹宰相肚里能撑船,就别跟我娘一般见识啦。”
皇上啼笑皆非,蹲下身子一手搂着一个孩子,道,“我没有欺负你们的娘,她欺负朕还差不多。她向来霸道,欺负了人还卖乖。不过她愈是这样傲娇,爹爹愈是喜欢你们的娘。”
玉兔和玉羊瞪大眼睛,还有人喜欢被人欺负?这实在让人觉得匪夷所思。
父女三人侃侃而聊时,敏康苑的哑娘又来了。玉羊玉兔赶紧藏在屏风后面,皇上这才招手让哑娘进来。
哑娘手里捧着一叠画布,将它们毕恭毕敬的呈给皇上。
皇上接过来,看到画布中风雅俊美,金质玉相的绑匪,有一瞬间失神。
难怪冥夜对这位绑匪千夸万夸,这绑匪果然是芳华正好的美男子。
只是,把这位绑匪画的如此栩栩如生,脸如皓月,眉如青山,明眸皓齿,当真是作画的人倾心之作。皇上的心情瞬间就变得阴暗起来。
“这画是谁画的?”皇上问。
哑娘怔愣了一瞬,道,“娘娘画的。”
皇上冷眼睨着哑娘,看她撒谎的时候脸不红,心不跳,心理素质不是一般的强大,对哑娘的身份更加质疑起来。
此女不是一般的女子。
“她画得不错。”皇上眉梢眼底都是讥讽的笑意。冥夜画工怎样,他会不清楚?
画植物完整的树叶果实根茎叶都还费劲,截取一部分倒画得有模有样。作画原则是去繁存简,她画画最大的特点:有其形,没其韵。
单独画部分还有模有样,画整体不是歪歪倒倒就是变了样!
能将绑匪画得如此传神,必然不是她的佳作。
“画得不错。比朕的画匠强多了。看来改日宫里有什么需要画画的地方可以找她代笔了。”皇上故作漫不经心道。锐利的目光却扫过哑娘的脸,就看到她眼底的慌乱一闪而逝。
哑娘知道皇上字字珠玑,她应付不来皇上的狡黠腹黑,索性立即施礼后匆匆退去。
羊羔儿和玉兔从屏风后面走出来。见皇上望着画布的绑匪发呆,两个孩子立刻问道,“皇上爹爹,你知道这绑匪是谁吗?”
皇上一门心思在醋坛子里游着,被孩子们点醒,这才幡然醒悟。
重点不是这“画匠”的画工如何如何,而是这画布上的男人是谁?
皇上细细打量起这个男人来。见绑匪形象如青山伟岸,面容如画般秀美,只是唇角微扬,邪魅横生。眼底秋波荡漾,一副狡黠市侩的嘴脸。
此人,他好像在哪见过?
这是他的第一感觉。
可是细细在脑子里搜索,却又发现自己不知道他到底是谁?
“朕见过此人。”尽管如此,他依然笃定自己见过绑匪。
玉兔将脑袋凑上前。狐疑道,“难道是兔儿画得不够真,所以皇上爹爹才想不起他到底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