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兵在出其不意的二国联军攻击下,终成一盘散沙。
饶是如此,魏兵并未浪费尉缭韩信对他们的训练,直至天色将暗,二军竭尽全力才将其尽数斩杀。
“韩信练兵确有其法,宁死不降,当真可敬。”栾布战马已死,持戟踏在血泊之中喘息。
翟盱战至精疲力竭,昭射掉尾仰面黄土之上。
子婴并无疲色,却知此战当真无关紧要,换做前计,燕兵乃是救命稻草,而今仅仅可助其脱荥阳之困而已。
待追兵袭来,只是换了个被围困的地方罢了。
“秦王欲顺势归关,还是...逃至燕地?”昭射掉尾呼吸不畅。
“此二地皆是九州边境,奈何燕地无粮,非久居之地,只可归秦。温疥统领已混于郦商军中,至时可仿此战而行,秦王定可无虞。”栾布分析道,一字一句显得尤为吃力。
“撤军吗?”子婴屏息俯仰天地,半晌后终于妥协,“那便...”
“子婴!今日便是尔之死期!!!”
熟悉的方向,熟悉的威武之音,栾布几人面如土色,几近瘫软,子婴只觉头痛。
“呵,天下良骑,果真名不虚传。”
丘陵之地西方,骏马英军连绵不断,彻底堵绝子婴一行人的退路。
四蹄雪白的良驹,披头散发的枭雄,时隔一岁终再相见,项冠,项缠蓄势待发其后。
天上的乌云与敌军整齐压来,霸王戟之伤插着一人尸身,正是燕地名将温疥。
项羽袭夺韩地后,转战南阳欲擒吴芮不得,转而北上揪出居心叵测的温疥。
项羽振臂挥戟,温疥尸身远远甩至一旁,“哼!若不是亚父提醒,恐为尔诡计得逞。此刻尔援军或亡或困,速速受死!”
与此同时,柴武,申阳,墨楚,采薇各携本路人马围来,郦商大军的身影现于河水之北。
“哈哈...看来子婴命中注定死于堂兄之手。”墨楚开怀而笑,以为天命如此,“不过,在下倒欲知晓尔有何能,可令燕地之人为尔赴死?”
子婴不去理会墨楚,只是远望其身旁之人。
“只因...甘公。”
“甘公?何许人也?”墨楚思而不得。
“昔日张耳为陈馀所破,曾欲投奔项羽,后终决意投奔刘邦,便是听从甘公之意。”子婴苦笑解释,“甘公乃齐地之人,张耳死后,当从陈馀。陈馀乃一世枭雄,昔日攻至齐地,非是只求一世,乃是为寡人之事与甘公密谈。”
“原来如此!!”
墨楚怒而握拳,“想通”了不久齐地的种种怪事——朱家莫名派人渡海追杀田横,致使齐地民怨沸腾,还需他日后好生安抚。其后,朱家不驰援韩地,反而与董翳一同发兵燕地,终至燕地之人为求存而向秦。
闻知情将士言,朱家发兵时不时念叨着“岁星”“饶星”云云。
“诡计再多,终是功亏一篑。”项羽鼻间冷哼,“南郡吕氏已投奔本霸王夺衡山地,尔等再无援手。”
子婴抚剑轻笑,“霸王当日曾欲与寡人比武,今日寡人已无生路,便遂了霸王心愿如何?”
四面皆敌,又闻秦地遭袭,这是子婴最后的机会。
若能以合传胡害,赵午亲传的剑法斩杀项羽,或许还有生机。
“不必了!”项羽喝碎子婴的最后一丝侥幸,“若今日两军僵持,本霸王当会如此。今日一见,尔如丧家之犬,不配与本霸王为敌!”
“诸将皆动!围而杀之!”
墨楚早已按捺不住,率军拔剑率军狂袭,一时间四方宛如决堤的洪水,誓要将秦燕二军冲为齑粉。
“有劳诸位与寡人一同赴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