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玩吧！老子不陪了！”

看着盘腿坐在地上的男人，傅司瀚直起身，走到他面前。“最近有什么事吗？”

“能有什么事？”

除了听家里的老爷子唠叨，就是无休无止的打斗，凌勋闭上眼睛，打心里感到厌烦。

“你的生物研究呢？不打算继续了吗？”

“老爷子说了，那玩意儿做了也没用，熬到白头也没有什么大出息。”男人看着傅司瀚，压低声音说:“最重要的是，赚不到什么钱。”

“你自己想做什么，你考虑过吗？”

想做什么？凌勋笑了笑，他不像傅司瀚，从小目标就十分明确，一直为了一个梦想而奋斗。他想做的事情太多了，小时候像所有的小孩子一样，凌勋也想成为一个科学家，但是买回来的“设备”，被爸爸说是没用的玩具，扔在了垃圾箱里。

后来上中学，他疯狂的迷恋上了一个德国的摇滚乐队，每天穿着黑色的暗黑系衣服，头上戴着一个巨大的耳机，摇头晃脑的从家里赶去一个废弃的地下车库，那里有他们自己组建的乐队。

拿到演出费的那一天，几个少年兴奋的从城东跑到了城西，一路大喊大叫，吉他的声音，尖叫的声音，他们以为这就是他们可以为之奋斗为之付出生命的目标。

不过好景不长，乐队里的一个男孩子，连一声招呼也没有打，离开了乐队，离开了他们的“根据地”，没有主音的乐队很快就四分五裂，关上车库门的那一天，一个瘦高的男生，在荒草丛里站了很长很长时间，夕阳把他的身影拉的极长。

高中的时候他除了睡觉还是睡觉，梦想早就被老师嘴里的高考口号磨的一干二净，那时候还谈什么“未来想做什么”，只要今晚能早点儿睡，就已经是很大的奢侈了。

后来傅司瀚出国，他觉得无聊，认识了一些朋友，生活慢慢的发生改变，最后没有考上学，完全怪他自己，在家泡了一年以后，老爷子看不过去他那可怜的学历，找了一所学校，把他扔了进去。

上学无非就是混日子，再说学校根本不是凌勋自己考上的，班里的同学几乎都知道他是“空降兵”，熟悉的亲戚朋友也都知道他高考一塌糊涂的“光荣事迹”。所以他经常说自己是高中毕业。

“我想成为钢琴家，你看可以吗？”

“为什么不行？。”傅司瀚挑眉，看着这个看起来散漫不羁的男人。

凌勋从小就比自己聪明，奥数题老师讲一遍他就记住了，而且还懂得举一反三，他记得非常清楚，有一年他们两个去少年宫参加奥数比赛，四年级的凌勋可是打败了一个马上要上中学的男孩子，拿到了冠军。

“好！明天我就去找威廉温，让他先为我谱一曲！”

“你听我说。”男人抓紧他的手臂，语气严肃。“我知道你一定可以做成功一件事，甚至很多件事，你可以努力试试，即使失败了，还有我在。”

凌勋握住他的手，慢慢的向下推去，他看着他的眼睛，一字一顿的说：“傅司瀚，你是不是，又要离开这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