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朝后,薛平没有去衙门,回了薛府。
今日的他,简直焦头烂额,怎么会有心思回户部衙门。
他一回来,便听说了郭家的事,知道整个郭家如今已被内卫司的人守住,郭府里头的人也被全部抓去投入了内卫司的牢中。
进了内卫司的牢里,便是有诸多人脉,有千百般手段,也无计可施,只能去求皇帝。
这意味着什么,他再明白不过。
只是他十分想不通,就五百斤私盐,怎么会劳动内卫司?
他总觉得心惊肉跳的,十分不安。
难不成是为了除掉徐虎父女,近**皇帝太狠,引发的反弹,皇帝敲山震虎,是借机告诉他,已知他是皇嗣一案上的幕后推手?
可怎么偏偏是郭家?
正在他深思之际,门外传来动静:
“老爷,夫人上吊了!”
薛府管家脚步匆匆而来,满头大汗,人还没进门,就先喊了开来。
薛平狠狠一拍桌案,双眸满是厉色,怒气冲冲道:“你跟她说,若她真想死,老夫亲自送她一程!”
薛府管家一凛,知他已是不耐到了几点,小心翼翼道:“是,老爷,这便去劝劝夫人。”
说着顾不上擦汗,又低着头匆匆走了出去。
薛平心气还不平顺,嘴里狠狠咒骂,这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无知妇人,除了添乱,什么忙也帮不上,当年若不是为了郭家的钱财,他怎会娶这样的人!
从得知郭府出事,那无知妇人等在了薛府门外,等着他回来,一见他便嚎丧似的,不顾人多眼杂,想使那撒泼打滚的一套,让他救救郭家。
好不容易将人扯进府里,安抚了几句,这妇人又玩那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把戏。
如今紧要关头,错一步兴许就万劫不复,他哪里有空搭理她,直接让人将她关起来,没想到就是这般,还不消停。
待他稍稍冷静一些,正想接着思索,没想到外头又传来脚步声。
还没完没了了!
薛平当即大怒,直接将桌上茶盏举起,正要摔到门口,看见来人,当即收了手。
他急切开口:“如何,那蠢货是不是也被关进了内卫司?”
如果是,那他就一定得想法子救了,只是从内卫司手里将人救出来,谈何容易,一不小心,自己兴许也被受牵连,因郭家之事,自己已被罚俸一年,这还是明面上他与郭家无甚往来的结果。
来人知晓薛平指的是郭能,也不废话,直接道:“回老爷,郭少爷兴许没被抓进去。小的听说,昨夜郭府不远处的大街上,传来了好大的爆炸声,一群人追杀一辆马车上的人,那辆马车借着爆炸,给逃了出去。”
薛平不由问道:“那马车莫非……”
来人点点头:“小的特地打听了,在那片火光中,有人瞧见那辆逃走的马车,是郭府的马车,马车上还勾了一人,听身形的描述,很像那郭顺。小的想,郭府发生如此大事,那郭顺一定会护着郭少爷,不会独自逃走,所以那马车里的人,很大可能便是郭家少爷。”
薛平听着心头砰砰直跳,他精神一振:“打听清楚了,真是郭家马车?”
来人十分肯定:“是,大人,爆炸的大街旁,那座府邸所住的,正是与您交好的大人,他的家奴将所见都告诉了小的。”
忙活了一上午,滴水未进,他口有些干,咽了咽唾沫,接着道:“爆炸之前,那处大街上有激烈打斗声,那位大人的家奴不敢靠太近,爆炸传来,那家家奴才爬上墙头,正好瞧见了那马车逃走的一幕,借着火光瞧得真切,真是郭家马车,不过只瞧到了一眼,便有阵风吹来,将他吹跌落了墙头。”
他面色带着一丝喜意:“奴才猜想,定是郭顺护着郭少爷逃了出来,引来内卫司的追兵,才会在大街上当场打了起来,最后还是让郭家少爷逃了出来,街上尽管打扫干净了,但小的亲自去查看过了,还有些血迹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