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记得那夜万岁爷又冰冷又热情,而她面红耳赤,很疼很疼,一直咬着唇闭着眼睛苦兮兮的忍着,只能在心里哼哼唧唧些大逆不道的话,男子气力实在太大,以后不敢惹了。
那夜后头晕晕乎乎的,也不知怎么着她便睡着了,床很软乎,她还睡得挺香的,除了浑身酸疼,其余都还挺好的。
很懵地就到了天亮,被人推醒,说万岁爷封她为采女,赐她住苍澜院偏殿,每月月俸是六两。
月俸是她特意问的,不是传旨太监主动说的。
后面她便收拾自己的小包袱,去领了小青回来了,于是便有了后来在苍澜院里的日子。
若是让她再来一次,她不知还敢不敢,那会儿心里不知为何,很焦躁,总有一股很急迫的感觉,逼着自己改变现状,不许自己再昏昏沉沉的,反正一无所有,也豁得出去。
现下让她再来一次,她不知还会不会那般做。
大概是不会的吧,因为后来被丢在苍澜院里,自生自灭的那两年,她深刻意识到了她那般做是不对的,被发配到鬼都不来的地方,过得苦兮兮的,也是应当的。
那两年她真是一点都没想起过万岁爷,每日都在想尽法子跟小青吃得好一点,穿得暖和一点,能多掏几个鸟蛋就十分高兴了,哪有功夫想别的。
联想到当初的事儿,莲花面上露出唏嘘之色。
眼睛瞄向棋盘,忽然灵机一动:“哎呀,这招妙呀,这般走应当能破解现下的困局,这般走,再这般走,最后这般走,万岁爷这个士就能被吃了,爷还能被我将一军,哈哈!”
能将万岁爷一军,可太难得了,等爷回来便试试!
这么想着,莲花整个人都激动了,兴冲冲地将棋盘上的子拨来拨去,仿佛赢了一般。
待旁边的小吉子一顿,忍不住扶额,顿时无奈起来,看向齐嬷嬷。
他刚还以为自家主子在深思他说的这些消息呢……
齐嬷嬷也无奈啊,额头上的皱纹都褶了起来。
她原本是想让莲花接触这些消息,能多深思深思,也以为莲花听了,会说点什么,例如就此事说些看法,或提些疑问,再便就是多了解一些事情原委,这是常人都有的反应。
无论哪一种,她都会引着莲花剖析此事,最后再启发启发,让莲花能想到更深层的东西。
却没想到莲花只惊讶了一句,又问了问那小宫女,其余便没什么问题了,反应压根就与她想的不同,一如既往的简单粗犷,不叫想人就真不细想,一副万事不愁的模样。
这可愁坏了她,怀有身孕的人心宽体胖,不多想是好事,但是这关切自身之事,一点都不多想,齐嬷嬷就难受了。
她在一旁满脸无奈,暗暗腹诽小闺女算是她这辈子最大的克星了,若小闺女多想,她担心,像现下这般不多想,她又担心,这可真真是操心的命……
看着莲花依旧沉浸在象棋里头,她暗叹一声,开口打断:“闺女儿,此事你如何看?”
“嗯?”莲花转头,想了想,讨论道:“奶奶,我觉得我的思路应当是对的,这么做是最好的法子了。”便是赢不了,也能拖住万岁爷。
齐嬷嬷皱起眉来,这话什么意思?怎么牛头不对马嘴的?
一看,顿时明白了:“奶奶是问你,宫中传贵妃是害你之人,此事你怎么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