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皇帝摩挲腰间的玉佩,缓缓道:“胡淼淼,郭能和他身边的犬牙便交予你了,郭能此人,朕要活的。”
他要此人亲自认罪伏诛,否则难解他小妃嫔一家的心头之恨。
胡淼淼双目放光,万岁爷言下之意,只要郭能是活的,其余那些爪牙走狗,该怎么办就怎么办。
“万岁爷英明!”他满脸堆上喜气洋洋的笑容,已是迫不及待,道:“那奴才去了?”
陈发嘴里有几分苦涩,这差事原本应该是内卫司的,这应当是万岁爷深夜唤他前来的目的之一,却没想到因自己的一句话,就丢了差事。
自己给祖师爷丢脸面了……
皇帝没回胡淼淼,而是重新审视地看向陈发,看得陈发心里发苦,额头直冒冷汗。
看了几眼,皇帝转身背对着他道:“陈发,今夜你配合胡淼淼,带着人马围了郭家,将郭家之人通通捉拿下狱,天亮前完成任务,若是办事不利,等你们祖师爷回来,你自去找他处置罢。”
陈发一喜,这是给他机会,当即应道:“是,下臣定不辱万岁爷使命。”
皇帝一挥手:“事不宜迟,去吧。”
胡淼淼和陈发同时应声,立即朝着殿外走去。
殿中只余胡淼淼带来的那个毫无存在感的影卫。
皇帝重新走上上首,垂眸静坐片刻,云淡风轻问道:“贺家那小儿,叫什么?”
影卫从阴影中走出:“贺昊。”
皇帝把玩着手里的小荷花玉佩,不知在想什么。
过了一会儿,他道:“准备一间屋子,将他带过去,朕要见一见。”
天天听她嘴里念叨小时候之事,又骄傲又带了一丝怀念的语气,遗憾没有亲眼见到他小妃嫔调皮捣蛋的时刻。
他要看看,天天想欺负他小妃嫔,又被他小妃嫔压制的人,究竟是什么模样,哪来的够胆妄图欺负他的小妃嫔,便是小时候欺负的,也不行。
此时郭家地牢中。
马叔浑身皮开肉绽,血肉模糊,嘴里虚弱地道:“生孩子没屁眼的玩意儿,都不得好死……”眼白一翻,又痛昏了过去。
牢中一人道:“再来半桶盐水,将这老货泼醒。”
“不必了。”郭顺阴沉的看了一眼马叔,丢下手中烙铁,转身就走。
这老贼骨头真硬,无论怎么拷问,都不说余党所在,要么死要牙关,要么开始咒骂,比死士的嘴还硬。
没有时间了,再在这里耗下去,这老贼还没死,兴许那伙黑衣人就来了。
郭顺大步走出地牢,周身煞气。
身后死士低声问道:“找不到少爷,怎么办?”
郭顺面无表情,转头对这两人道:“你我三人兵分三路,守住几条要道,见到少爷马车,马上带人走,万不可做停留。”
事到如今,只能用守株待兔的笨办法了,把那些管家派去的蠢货叫回来,省得暴露了端倪。
他们亲自在要道口上隐蔽,等着少爷马车驶回来,也监视周遭动静,若有不对第一时间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