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他“心焦气躁”,无心处置政事,正好陪陪他的小妃嫔。
他坐到梳妆凳上,抱着莲花坐在大腿上,翻阅她早晨的成果。
莲花美滋滋地跟他介绍,都写了什么,边翻边说。
皇帝看到最新写的“相貌堂堂”也加了一个符号,想不通。
这摘抄本上的词句,他昨日已经发现了,有些词旁边画有符号,有些是一个符号,有些是两三个符号。
之所以说是符号,因为这些符号都有一个共同点,向前都有一个尖凸,向后都有一道弯钩。
皇帝疑惑了许久,看不出那是什么符号,昨日被外头的事打断,今日终于有空慢慢问了:“囡囡,这些画的是?”
他有印象,这些做过标记的词,都是跟他说过,想来是为了做标记区分的,只是怎么有些多有些少。
“这画的大公鸡呀。”莲花美滋滋的靠在皇帝怀中,都想要抖腿了。
难得万岁爷这么闲,早早就回来了,还看见了她勤奋的一幕,那她往后得更卖力了,让爷高兴高兴。
她指着那个符号认真介绍道:“这是鸡头,这是鸡尾巴,这只大公鸡画得一般,您看这只画得才好呢,长长的尾巴,高高的鸡冠都画出来了的,爷,您看像不像?”
她有些得意,这辈子还没画过这么像的,果然画画唯手熟尔,初时画这些大公鸡只有一团墨,画多了,就能把公鸡的形画出来了。
皇帝立时无言,这一团黑墨,有弯弯的钩竟然是鸡尾巴。
从没见过这样模糊的画,有些夸不出口。
他沉默一瞬,违心中带了真话:“不错,这只的确比方才的画得好。”
不纠结在像不像上,他指着每只鸡下的那一竖,接着开口道:“囡囡这画的是糖人捏成的公鸡?这一竖是那根糖棍?”
万岁爷夸她鸡画得好了,莲花高兴极了。
听到后头的问题,莲花“咦……”了一声,凑近去瞧了瞧。
这说法似乎不赖啊!
她越看越觉得好,没忍住竖起大拇指,立即夸赞道:“对啊,爷,还是您想得好,我怎么没想到呢。这大公鸡太小了,两只脚难画,好难岔开啊,画着画着便沾成了一团,于是我便画的金鸡独立,不过还是您聪明,我觉得您说的糖公鸡要更贴切呢。”
嗯……他的小妃嫔,真是又天真又单纯。
皇帝应也不是,不应也不是,最后选择昧着良心道:“囡囡的画,果然与众不同……”
天生鬼画符,只有她自己能看懂。
莲花傻笑出声,只觉得这世上只有万岁爷懂她呢,真好,小吉子小青和小林子他们,都说看不懂她画的什么,她没搭理他们,而万岁爷夸她画得好呢,瞧瞧,这便是鉴赏力的表现。
皇帝摸了摸鼻子,不好打击她的兴致,又问道:“囡囡,将这些…鸡,画在一旁,有多与少之分,是何意?”
这个让他怎么都想不明白,任凭他再聪明,也猜测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