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海的紫珍珠项链,一百零八颗一串,中间点缀着殷红的珊瑚珠。
紫珍珠本就稀少,小指甲盖大小,浑圆无暇,连色泽都别无二致的一百零八颗紫珍珠,就当得起珍宝二字。
蓝宝石孔雀头面,由三片“雀翎”和一支雀首簪组成。
雀翎由银丝扭成羽干和细绒,“瞳”的部分,则用盘丝镶嵌法,嵌上了极薄,颜色又极为纯正的矢车菊蓝宝石片。
雀首部分就更是巧夺天工,那簪头的孔雀首活灵活现,只要微风拂过,就能像活过来一般轻轻颤动,搭配三片“雀翎”,虽没有金色耀眼,却绝对让人一见就挪不开眼睛。
暗金四季轮回琉璃手串。
春的嫩绿、夏的烈红、秋的金黄、冬的雪白。短短二十四颗琉璃珠,精妙的运用颜色的渐变和珠内的透明手绘,完整的把一年四季的生命轮回,给展示了出来。
虽然琉璃珠流光溢彩过于夺目,但被外边儿的掐丝暗金包裹起来,却带上了一种时间的沉淀感,显得庄重而有深度。
最后再配上一把缂丝兰花团扇。
寸丝寸金的缂丝手艺,可是连皇后娘娘都只舍得用到祭天大典才穿的凤袍上的,这么一把团扇,明眼人一看就能咋舌,竖起拇指道一声“有品”!
把无涯准备的三件首饰和一把团扇在桌上一字排开,江浅夏摸着紫苏的头,温和的笑道:“现在知道以后这种场面,该怎么准备了吧?”
不搭理羞红了脸,害臊的不行的紫苏,江浅夏心满意足的让白芷给她挑了件月白色的裙子换上,再搭配上这四样珍宝,走到琉璃镜前一看,她都觉着自己跟移动的金库似的。
匪徒要是在路上拦她,比抢劫百多两金子可划算方便多了。
“嗯,行了,就这样吧。”
端着架子把手交叠在小腹上,江浅夏抬着下巴,特别矫情的道:“去把才打造出来的那辆紫檀香车拉出来,咱们走着,涴花溪诗会赴宴!”
“主子,拉车的马,要换成战马吗?将军昨日临行前,给留下了两匹。”无涯意有所指的问道。
不屑的理理头发,江浅夏淡淡道:“对咱们来说,战马和家人一样,可不是用在这种虚浮的场合做戏的。”
“用普通的马就行,区区一个诗会,还没本事逼的咱们要用战马拉车,落荒而逃。”
“是,无涯明白。”
古黎昨日就提前出发,去西南整顿军容了。她在扬州暂留几日,虽说是孤军奋战,但没有那沉甸甸的皇城压着,江浅夏只感觉身上的每个毛孔,都在叫嚣着舒畅。
京都是繁华的,但同样是肃穆的。
她本就不是个被礼教束缚的传统女子,在京都那一言一行都要细细琢磨,几番考究的囚牢里关了这么久,总算是逃出来了……
“扬州是好地方啊,商业发达,和岳州城也相差无几。”
偏头面相西边,江浅夏轻笑道:“掌管了东西河运的冯家,可是比万宝阁还根基结实的庞然大物。”“你们说说,你家主子我,要花多少心思,才能把看咱们万宝阁不顺眼的冯家,给绑到战船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