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是想知道，那些手段究竟是不是人能做到的？”他压抑着自己的声音，就如同他压抑着自己的痛苦一样。那被压抑到极致的悲戚使他的语调变得奇怪，像是一只受伤嘶吼的野兽一样。

白露失笑，打破了这古怪紧张的氛围，道，“不是人类还能是什么？你觉得这世上还有什么东西？”

“不，不……我总觉得那些东西已经不是人能够制造出来的了。你知道吗？在你之前，不少人都看过那些人傀。这几年来，不知有多少名医检查过，都什么也看不出来。唯独有一个杏林君说他们身上有毒，可是也没能把毒解了，那些经过是人傀直接就……爆炸了！少林的玄苦大师、峨眉的天允师太、正阳的清弈道长、武当的子悬道长也检查过那些人傀，说是上面有邪气……可是，也没法破除，都无功而返。”

左倾城一口气说了这么多，脸上的痛苦神色丝毫没有减少，反而有加剧的意思。也不知道他究竟想到什么地方去了，心智竟然受到这么严重的干扰。不过，他说的其实也没有错，这些人傀本来就不是人类应该有的手段制造出来的……

白露叹了口气，说道，“不是人的手段又如何呢？习武之人本该无所畏惧，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哪儿还有点习武之人的样子！”

“你是说……他们真的不是人造出来的？碧云天果然都是些妖物？”左倾城激动的扑向白露，幸好她面前还有张小几挡着，要不然这厮怕是得直接扑到白露身上。

“呵呵！你醒醒吧，这世上没有妖，碧云天也不是妖物。你尽可以放心，避暑会上，该怎么做的还是怎么做，别用这副样子去迎接武林众人！”

“你不是说……”左倾城还未说完，就被白露打断了。

“我说什么了？我只是让你打起精神来，哪怕真的有鬼怪妖物又如何，你难道就打算直接束手就擒吗？”

“不会……我明白该怎么做了。”左倾城低下头，很认真的说。

白露知道，他定是已经想明白了，想明白该如何去面对这纷纷乱乱的江湖事，想明白该如何迎接深浅未知的对手。别忘了，他可是玉笔剑客啊，是江湖上少有的君子，这点气度还是有的。

几日后的避暑会，当云上楼把方如松得到了连波这一消息正大光明的拿到明处来讨论的时候，众人脸上的表情都不怎么好看。

想来也是，在场的众多武林人士，哪怕之前对连波没有兴趣，在碧云天和别的对连波势在必得的人搅和下，也难免对着东西生出了些兴趣。

毕竟，传闻中的连波，实在是太神奇了。

如何平定这些人心里的危险想法是云上楼和江湖上其余几位中流砥柱的事情，作为千毒手的白露只需要参与另一件事就可以了。

——人傀的治疗。

这件事，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容易。在知道千毒手能治疗人傀的时候，她很敏感的察觉到，场中不少人的脸色并不好看。尤其是，在听说治疗后的人傀会即刻死亡的时候，有那么几个人的脸色更是难看到了极点。

这是为何？难不成这些人还想要让这些人傀继续维持这样的状态吗？还是说，他们还有别的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