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忆的性子,她这几日也了解了一下。既然几次有意无意提到了那忠平王三公子,这婚事怕是便已经有七八成了,虽然上官忆她们说的那三公子天上有地下无的,她决定实地探探那三公子的底,毕竟是一辈子的事情,她如今做不得主,但若真的不行,她也会考虑要不要想些对策。
她之前就跟厨房的李妈妈打听过这定远侯府跟将军府的蔬菜供应是一家,每日都会有定远侯府的家丁去挑选新鲜蔬菜水果运回王府。
南笙平日练功时穿的青布棉袍肥大,于她不合身,她便拿一根腰带绕了几圈,把自己勒成了毛毛虫。配上特地画的粗粗的两个眉毛和满脸的麻子和嘴角一颗假痦子,形容十分猥琐,也在那家挑捡蔬果,伺机跟定远侯府的人套近乎。
“这位小哥,是哪家的?”还没等她去套近乎,定远侯府的人挑完菜正看着店家将蔬果搬上拖车,也是闲极无聊,便凑到了她身边。
她放下手里的菜,拱手行了个礼,放粗声音客气道:“我是在南昌郡王府里当差的,说是这儿蔬菜好,管家让我来看看。”
那小哥摆了摆手:“这虚礼行他做什么。”随即闲聊道:“你家公子近日也没来找我家三公子出游啊。”
澹优摸摸头,一手掂着个大萝卜一边道:“左不过在准备过年的事宜。这两天就是新年了这不,还得祭祖什么的,都忙的底儿掉,诶,你家公子呢?”
那小哥有些不屑的啐了一口:“他是个最无事的,这满城说他才德兼备,生性淡泊,背地里整日都与小倌儿在花园里游戏饮酒,我家王爷都不管他了。”
“小,小倌儿?”澹优愣了愣:“什么小倌儿?”
“咳咳。”那小哥的看他的眼神变了变,年纪不大,这些事儿他竟也不知,嘿嘿一笑压低声音:“就是妓男,鸭子!”
“啊?我家公子可没说过你家那三公子是个断袖啊!”澹优压下自己惊诧的声音,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感情那生性淡泊居然是个浪荡公子不说,还是个断袖?
那小哥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小点声,这事儿也就府里人知道,我只跟你说,你家公子也还不知道呢。你嘴可严些!”
“哦哦哦!知道了!”澹优捣蒜似的点头,转而又叹:“啧,我可听说定远将军府还打算将那嫡女嫁给你家公子呢。”
“啧啧,我也听说了,那真是辜负了那小姐,我家公子人虽不错,但终究是……”听了澹优的话。小哥的语气里尽是惋惜。
两个人又唠了一会儿,菜也装的差不多了,澹优也挑了两个苹果四个橘子付了钱,回到将军府,全府上下正忙着准备祭祖,没人在意这个裹成毛毛虫的少年来去。
她顺利的回到了自己的小院儿,绘心急的跟热锅上的蚂蚁似的,上官忆和符崴英各派人过来找了她一次了,她只能推说澹优有些不舒服正在休息。
看见她匆匆回来,看她一身男儿装扮先是一愣,随后赶忙迎了上来,前后左右的打量着她那诡异的大肚子:“小,小姐,你怎么变成这样了?”
澹优脸色不大好看,将怀里的已经掉到肚子前的橘子和苹果掏出来塞给了绘心,道:“先回屋再说,这衣服真是穿着太难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