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也不是我。”关胜苦笑一声,“严瑞想要杀了你讨好奥罗拉,我知道,所以我从一开始就接下了这件事。包括在沈海集团的周年庆典上要挟陆震涛的母亲,让她为我办事,掩护我将陆震涛带走。我本来已经打算好了,我不想杀你,我只杀了刘正旭,因为你讨厌他,我只是想让你进牢里一段时间,到时候我再给你证明青白,让你出来。可是你偏偏醒得那么早,躲过去了这件事……你怎么就那么不听话呢?”他的语气很是有股恨铁不成钢的意味。
夏福心哑然,脑子里依旧一团乱,“为什么?这样做对你有什么好处?”
关胜笑了下,从容地继续说道,“我本来想让你先冷静一段时间,等我把严以劭解决扳倒了,我就去找你。可是一切都变了,奥罗拉把你爸妈绑过来了,我知道她的计划,我本来想救你的,可是我没赶得及。但是幸好,”他看了严以劭一眼,“他赶上了。”
严以劭没开口,眼底尽是冰寒之色。
夏福心想起之前有关严以劭的所有绯闻,都是关胜第一时间告诉她的,所以这一切,其实都是他在刻意经营?
“既然已经算计了她,这时候说这些又有什么用?”严以劭讽刺道,“难道你以为凭你的剖白,以前发生过的事情就能一笔勾销?”
关胜对严以劭冷笑,“如果不是你非要把她卷进来,她又怎么会经历这些事?她本来该过的是平安喜乐的生活!”
严以劭狭长的眸子眯了眯,没有否认这句话。
然而关胜却没打算停下,“她跟我兴趣爱好一样,我懂她,我知道她需要什么,可是你不懂,你什么都不知道,永远就仗着你有钱,一直逼着她跟你搅和在一起……”
“够了,老关!”夏福心突然抬起头,眼里满是失望,“你知不知道你到底在说什么?”
关胜哑了下,整个人犹如膨胀的气球被戳破一般,迅速萎靡下去。
夏福心双手紧握,直直看着他,“我不管你一开始是出于什么目的,我也很感激你的维护。可是当你在算计我的时候,你有没有想过我的感受?你知不知道你对我而言有多重要?我入行是你带着的,你就相当于我的哥哥,我可以放心把后背交给你的好朋友,可是现在你却告诉我,从一开始,你就在算计我?!”
关胜脸上血色迅速褪尽,好一会儿才苦笑一声,“……对不起。”
“别跟我说对不起,我只想知道为什么。”夏福心看着他,“到底是什么原因,让你非得绕这么一大圈……”
“为了钱。”关胜突然开口,抬眼看着夏福心,“你说既然有这个机会可以得到严氏,可以得到这么大一家公司,我为什么不做呢?”
夏福心嘴巴张了张,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关胜忍了又忍,好不容易才将目光从她脸上移开,收起脸上的表情对严以劭说道,“都说成王败寇,是我太心急,输了就是输了,我会跟警察走。”
严以劭没回答他,有警察进来,给关胜戴上手铐,推着他往外走。
夏福心不由自主地跟着他转身。
关胜没有回头,只是在走到门口的时候停了下,微微侧着脸,“这件事是我自己全程策划的,福心她完全不知情,也是我对不住她,你……好好待她。”
夏福心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眼眶泛红,眼睛一眨,泪水就顺着脸颊滑了下去。
关胜被警察押走了,夏福心站了好一会儿,突然转过身投进严以劭怀里,哭得无法自持。
她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在哭什么,只觉得心底空落落的,缺了一角。
严以劭一手揽着她,一手轻拍她的后背,低头在她发上轻轻吻了下,什么都没说。
解决完了苏权镇等人,严以劭又将所有高管集合起来开了个临时会议,大致了解了下公司的动向,做好安排让辛杰克和另一名副总一起执行,之后才带着夏福心一起回家。
维罗妮卡看到儿子出现在门口的刹那,眼泪顿时就下来了,无言地上去抱着他就是哭。
严以劭低声安抚了她两句,才让她停了下来,而后又紧紧抓着夏福心的手,两个女人说着说着,看着严以劭又哭了起来。
只不过这次是喜极而泣。
盼盼本来是让秦伯抱着的,睡眼朦胧的时候看到严以劭,顿时整个人就来了精神,着急地啊啊叫着,扭着身体使劲儿往严以劭那边靠过去。
严以劭将她接过去,小不点两只胖胖的小手立刻环着他的脖子不放,嘴里咿咿呀呀的也不知道在说什么小小的人儿似乎也意会到自己的爸爸是死里逃生回来的,不管谁来劝都不肯撒手,非要抱着严以劭,让严以劭心底简直柔软得不可思议。
直到她困得坐不住了,夏福心才把她从严以劭怀里接了过去,维罗妮卡识趣地抱着孩子离开,夏福心则是继续观察严以劭的伤口,给他换药,边换边掉泪。
严以劭自责得不行,伸手摸了摸她的脑袋,低声喊她,“福心。”
夏福心长睫颤了颤,嗯了一声。
严以劭顺势把她搂到自己怀里,“别哭了,你哭得我心都疼了。”
说出这句话,他自己就先给肉麻到了,耳朵尖整个开始泛红,但是心里又隐隐有些开心。
夏福心挣扎了两下,怕碰到他的伤口,很快又安静下来,“你还知道我心疼,知道我心疼为什么不早点通知我?害我以为你……”
她说着,突然停了下来,身体有一瞬间的僵硬。
严以劭摩挲着她的肩膀,愧疚道,“是我错了,我不该想着将计就计的,害你那么难过。以后不会了,以后我做什么事,一定第一时间通知你。所以,你能原谅我吗?”
夏福心沉默了好一会儿,才低声道,“回来就好……以后,不准再离开我了。”
严以劭急忙应了一声,“好。”
说完,将她又往怀里带了带。
夏福心听着他和以往强而有力的心跳,小心地将手贴了上去,只觉得整颗心都安定了。
不管如何,只要他还活着就好。
夫妻俩互相依偎着好一会儿,夏福心突然回过神,从他怀里挣脱出来。“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