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个月就不是了。”
严以劭一把抓住奥罗拉的手,同时一闪身避开了她的接触,眼里有着明晃晃的厌恶,手腕一个用力将她甩离自己身边。
奥罗拉愣了下,等反应过来他说的是什么,顿时整个人都僵住了。
解除婚约……他还是没忘记这件事!
见她脸色惨白似乎受了不小的打击,夏福心不由得为她划了个十字表示同情。
被自己的未婚夫当着那么多人的面下面子,亏了奥罗拉居然还能忍住不动手,要是换了她早一巴掌把对方扇到吐蕃捡牛粪去了。
想到这里,顺手就想给严以劭竖根中指表达鄙视。
但是转念一想,又默默把手指收了回去——如果鄙视他是渣男,那不就连带地把跟渣男有一腿的自己也给鄙视了吗?虽然明知道严以劭和奥罗拉的婚约有内情,两人最终根本不可能走到一起。但怎么说,毕竟自己也是在他跟奥罗拉解除婚约之前就扯上了关系,这就相当有违道德了——简而言之,她自己就是个类似三姑娘的存在。
这真是个让人悲伤的认知。
果然自打遇到严以劭这货,她的三观节操就全都没了。
想了想,还是果断迅速地竖起了中指。
鄙视就鄙视吧,这方面确实是她自己做的孽,好端端的干嘛脑子一抽跟人家说当炮友,现在好了,这趟浑水她是跳不出去了——不知道现在后悔还来不来得及?
夏福心一阵神游,维持中指上举的手势忘了收回去,结果好死不死就让另一当事人严以劭逮了正着。
被那双深邃幽黑的眸子盯着,夏福心连忙收起纠结鄙视的表情,再把双手背到身后,一副‘你们在说什么我全都不知道’的路人模样将眼光移向别处,拒绝跟严大总裁对看。
奥罗拉是女人,还是个对自己的所有物很是敏感执着的人。严以劭看向夏福心的眼神里,分明是她从未见过的温情,这让从来都被冷脸以待的奥罗拉简直嫉妒得发狂。
居然敢当着她的面就勾搭她的男人,姓夏的女人简直该死!
“你还留在这里干什么?等着喝我们的喜酒吗?”奥罗拉讽刺了一声,凌厉的眼神刀子般扎向夏福心,以女主人姿态喝道,“还不给我滚出去!”
夏福心翻了个白眼,得!她又躺枪了。
就奥罗拉目前这敌视的状态,估计她说什么都没用,干脆也懒得应付了,直接便将目光投向严以劭。反正这是他的家务事,她一个外人也不方便开口,免得妄揣圣意两面不讨好。
果然严以劭深深看了她一眼,回头便招来两名保镖,“送她出去。”
奥罗拉双眼一亮,正要露出个胜利的笑,眼角余光却瞥见那两名保镖径直朝自己走来,立刻警惕地后退两步,“你们干什么?我是让你们把她赶出去!”
话说着,手也跟着指向角落里看好戏的夏福心。
“别挑战我的耐性,奥罗拉。”严以劭沉声道,目光冷淡,“你应该知道,无论是公司还是严家,都不欢迎你来。”
这话说得直白,奥罗拉脸上瞬间血色尽失,声音微颤,“你就这么绝情?我可是你的未婚妻!是你未来的妻子!”
从二十岁岁那年第一次见到他,她就喜欢他到现在,恨不能他那双冷漠的眸子里只能看见自己。然而他却始终对自己冷冷淡淡,在自己对他表白之后也没有半点改变,甚至下意识地疏离自己。
她用尽所有手段,终于逼得他正视自己,让他答应跟自己订婚。
她满心欢喜,以为这辈子他终是自己的囊中之物,却发现订婚之后,他对自己越发冷淡,在他眼底,她看到的只剩下厌恶和不耐。
说来可笑,两人虽是未婚夫妻,可这么多年过去了,他却从没有碰过她,厌恶她厌恶到甚至不愿跟她待在一个地方。
一开始的欢喜得意全都变成了彻骨的寒冰。得不到他的回应,她愤恨,她难过,却始终无法说服自己放下他,最后只能选择继续放纵自己,在其他男人怀里流连快活,用最极端的方式来报复他。
可惜即使闹得再凶,和男人鬼混得再出名,那个她死活不愿意放手的男人也都永远是一副冷冷淡淡不问世事的模样,仿佛无论她做了什么,在他看来都是笑话。
而现在他为了另外一个各方面都不如她的女人,终于要跟她决裂了。
她该高兴他终于肯改变了吗?
“很快就不是了。”严以劭面无表情地看着她,连眉毛都没皱一下,并不想跟她多说废话,“你走吧。”
眼底熟悉的厌恶让奥罗拉心凉了半截。
在夏福心出现之前,她一直以为他的心是冷的,没有人能够捂热,然而现在她却是亲眼见证到了他的火热和温柔,只可惜那并不属于她。
倏地扭头看向窝在沙发上看好戏的夏福心,奥罗拉瞳孔像是充血一般血红,手背用力得青筋都像要爆出来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