盲音传来，赫启默听着电话里的嘟嘟声响。

心从平静，到颤抖，再到狂风暴雨，一步步的递进着。

苦笑，惨笑，凄凉而笑。

疼痛，恍如从脊梁骨顺着血液逆流上来。

每流过一寸肌肤，都在上面刺下一种无可名状的疼。

怀孕了……

他跟余远堔身份毕竟不一样，有些事情没办法听到会坦然，接受。

顾梓璇跟他在一起十年，他们都没做到的事情，再次遇到封成瑾后，短短一段时间……

不在乎吗？怎么可能，他跟梓璇都很喜欢小孩，只是那些她心底爱着别人的曾经，让他跨不出那一步，八年，有些折磨他的记忆，直至此时此刻都还是如此的清晰。

在乎吗？又怎么可能，他已经不可能跟梓璇有什么关系了，这辈子，断了，也散了。

他知道了，又能做什么？

讽刺而笑，笑出哽咽。

这一瞬间，对于赫启默来说。

让他觉得崩溃的现实……

老天居然连一口气都不给他缓一缓。就算让他忘掉，也半分时间也不给施舍的针扎。

痛到他全身的血筋都在抽.搐……

赫启默冰冷着身子，僵直握着电话，没说话。

身后，听到那聊天经过的沈嘉妮就不确定的看了看赫启默全身滴水，已经不再去擦的生硬身形，“你……”

“出去。”赫启默开口了，声音很淡，很冷。

沈嘉妮看了眼，知道这个时候出去是最好的行为。

但是有些说不出的情绪，就让她迟疑的又道了句，“赫启默，其实……”

“出去！”赫启默回身爆吼。

那样的冷冽，那样通红的双眸，瞬间将沈嘉妮吓的三魂去了七魄。

想要立刻出去，但是腿软了。

于是，看着不出去的沈嘉妮，赫启默上前了一步，“出不出去？”

“出，出，只是……”沈嘉妮点着头，有些结巴。

下一瞬间，看着依然脚步未动的沈嘉妮。

赫启默冷笑的更上前一步，“你也在笑话我，对吗？”

“不，没有……”沈嘉妮摇头，看着身形高大，站到她面前，近乎将她全部阴影笼罩的赫启默，什么后脊梁骨在发寒，腿更软的移不走。

然而，眼眶通红湿润，含着颤抖的赫启默神思在一瞬间就爆炸了。

“沈嘉妮！为什么这个世界上每一件存在的人和事都要跟我作对！我都已经放弃了，还不够吗！”

刹那，下一瞬。

赫启默抓过沈嘉妮的胳膊，将她身上的浴巾一扯，扔在地上，整个人就被甩上了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