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画面，便迅速的涌进了她的脑海。

是她和弄月。

弄月那时候的眼神是真正的温柔的，看她的时候，真的很温柔。

牵着她的手，与她一起飞翔在空中。

他们似乎很快乐。

也很聊得来。

他们在一起修炼、一起闭关、一起历练、一起游玩……总之他们就没有分开过一样。

……

千雅轻抚着自己的额头，觉得很不可思议，她怎么会和弄月在一起，这都是什么时候的记忆。

伸手又摘了两个，画面还是她和弄月，当然还有妖界。

有她们两个一起治理妖界的情形，有在外界修炼之时遇到危险，撕杀的情形，有他与她在一起谈笑风生的情形，有她与他在一起抚琴弄乐的情形……

几乎每一个记忆都是她与弄月的。

千雅疑惑的转头，望着弄月，弄月妖美的脸庞此刻却没有了往日的笑意，只是神情复杂的望着这些记忆。

他似乎在回忆着什么，伸手摘取某些记忆看到内容的时候，他的眼底又有了那一抹温柔。

千雅不敢再碰那些回忆，因为一旦碰到了，它们就会飞进千雅的脑海，重新归位。

走到弄月的面前，千雅蹙眉。

“弄月，你在妖界，是什么地位？”

“我吗？”

弄月反问着千雅，最后轻声说道。

“你何不问我，你在妖界，是什么地位。”

千雅一怔，半响都说不出话来，她不是不想问，而是不敢问，她甚至都想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和弄月在一起，他们……他们总不会是……

弄月嘲讽的笑了起来。

抬手之间，卷起那些记忆，全部推进了千雅的眉心，千雅往后躲闪，想要避开，可是却不是弄月的对手，顷刻间，无数记忆全部飞进了她的眉心。

有那么一刹那间，千雅觉得自己的脑袋要爆炸了。

一下子涌进来那么多那么多的记忆，而且感觉还是与自己无关的，就像是弄月，强行把记忆输进她的脑海一样。

“现在，你慢慢的记起来吧。”

弄月冷冷的说完，抬手就抓起风华消失在密室里，千雅伸手去夺风华，可是却来不及了。

抱着疼痛欲裂的脑袋，千雅没了办法，只得盘膝而坐，开始运起真元，想要让自己冷静下来。

也不知道花了多少的时间，才让那些记忆一个一个的排好。

至此之时，

千雅也就终于知道，自己是谁了。

对，

她真的想起来了，自己是谁。

但这一切，与现在的她，有什么关系吗？

就算以这种强迫式的回忆，想起来，自己的真实身份，可是现在的她，根本不是以前的那个她啊。

更何况，

她只想回到蓬莱，去修炼而已。

脸上的复杂，不断的冲涌了上来，千雅一步一步虚脱的走着，脸色也是一片苍白。

自己竟然，

竟然和妖界有着如此深的渊源，而弄月之所以那么恨她，之所以要毁掉她的栖身之地，一切都是因为……

苦笑着摇头，这一次，千雅是彻底的陷入了两难的境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