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面容暗沉,锐利的双眸里有焦灼,有担心,又有愤怒……
甚至,有那么瞬间他还不敢相信童麦在他的身边,在接到sam电话听到枪击声的一刻,心脏几乎快要从嘴里跳出来,满脑子想的是童麦千万不能出事。
“霍亦泽……你干什么?”童麦很不解霍亦泽此刻的行为,他的动作迅速也携带着粗鲁,非要剥去她身上的衣服检查清楚。
童麦吓得面色发白,“霍亦泽,你到底在做什么?我说了我没事!”其实,她何尝不知道霍亦泽是不敢相信她会没有受伤,此刻他还没有从震惊和恐慌中抽离出来。
“受伤的是sam,不是我!是他替我挡了枪口。”在墓园的时候,若不是他把自己拉入胸膛,那一枪就是打在她的身上……
霍亦泽努力的深呼吸,吸气,呼气,终于在冷静之后,才用力的揽住她,紧紧的,牢牢的,不肯放松,也不愿意放松。
自从来到卧房之后,他就说不出话来,愧疚,害怕,担心……在胸口处散不开,疼得快要夺走他的呼吸,童麦也听话的依偎在他的怀中,“没事了,过去了,我现在回来了。”
三句话,句句透着她对霍亦泽的安慰。深知,霍亦泽肯定比谁都害怕失去她……
被在乎,被重视的感觉,令童麦窝心。即使他不说话,但却能默契十足的感知他的在乎,他的担心。
“对不起……都是我把你害成这样!是我连累了你。”
每每她遇到危险,深处险境的时候,霍亦泽就会万分的责备自己对她保护不周,没能照顾好她。甚至会有后悔,如果她和其他人生活在一起,过着平凡简单的生活,就不用和他一起经历血雨腥风的骇浪和危险。
童麦望见了他眼底的自责,隐约也能看出他的退缩,“我不许你这么说,你没有连累我,我是心甘情愿和你在一起。我现在不是没事吗?别紧张!我们宝贝是福星呢。”
童麦的手覆住腹部,这时,她才发现腹部开始隐隐的作痛……
刚才在车上的时候,肯定是受到了一定程度上颠簸,动荡,而那时紧急的情况,完全没有顾及到这一点点痛。
霍亦泽心下愈多的自责和难过了,也敏锐的注意到童麦发白的面色上渗出了厚厚的汗珠,“不舒服吗?哪里不舒服?告诉我,不能怕我担心而欺骗我……”
这一辈子,在童麦身上受到的惊吓,恐怕连下一辈子的恐惧都借用完了,当然也只有她能轻易的牵动着他害怕的神经。
“我肚子有点痛……”
发迹开始流出更多的汗水,有些无力的攀住他的肩膀,霍亦泽发现这不仅仅是一点点痛那么简单,扯下她的裤,愕然发现纯白的内裤上已经沾了血迹……
“不好!”他大叫不好,急急的抱起她,“我们去给肖医生看看,不会有什么事的,你闭上眼睛休息一会。”
这话是在安慰童麦,更也像是在安慰他自己。
若是童麦和宝贝两个其中任何一人有什么闪失,他都不能原谅自己……
童麦的力气也在这一刻终是耗尽了,绵若无力的靠在他的胸膛,他的胸膛暖暖的,驱散走她的寒冷,在他的怀中,她是那么的安心。
“肖医生……”
总部的肖医生是组织里的老医生,她专门给组织里受伤的人包扎,善后。
霍亦泽的声音在回廊里尖锐的响彻,而童麦腿间的鲜血也流得更多,意识混混沌沌,不甚清楚,“亦泽,我好想洛洛,小莎了……”
不仅想洛洛,想小莎,还有芬姐,牛牛……
她不得不承认在刚才和sam逃命的瞬间,她有无数不好的念头在脑海中闪过,若是她死在那一场枪战中,霍亦泽怎么办?洛洛,小莎怎么办?
她牵挂的人太多太多,有太多的放不下!
“乖,先别说话!等你好了,把洛洛和小莎接过来。”霍亦泽温热的下颚抵挡在她冰冷的额上,童麦的身体越来越冷,犹如置身于沁冷的冰窖中,她也要像sam一样昏迷不醒了吗?
童麦的意识到最后逐渐苍白,昏厥在霍亦泽的怀中,她能在如此惊吓的环境中,还能坚持到现在,实属难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