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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并未提醒她,她的父母是冯老爷和冯夫人,冯老爷去年才死了,冯夫人迄今为止还活着——虽然她小时候吃的不好穿的不好,因为是庶出,身份低贱,的确是受了很多苦。但是,这种情形到她五六岁就截止了,他是看着她长大的——她上北武当来,他就认识她了。而她15岁的时候,正生活在北武当,马上要嫁给拓跋宏了,生活无忧,待遇如公主一般。
这个人不是冯妙莲。
这个人不是北武当的冯妙莲。
但是,他却不问——不是不敢,只是不想问。
只怔怔地看着那一张和冯妙莲一摸一样的面孔——她的外形,绝对还是妙莲,没有任何变化。甚至那些灵巧的心思,那些眼角的韵味,只是,她整个人变样了,骨子里变了,更加的勇敢无畏,有一种宫里女人都不敢有的精神。这样的变化,是从她生病就开始的??
就像叶伽,谁知道叶伽跟十年前相比,也早已并非是同一个人了?
那时候,他是个僧人,心无旁骛,一心求神拜佛,探讨人类的本源,来世今生;
现在,他是个俗人。
有了欲望,痛苦,悲哀,愤怒,也杀生,杀动物,杀人……也被杀。现在隐居此处,和朋友的妻子一起,过了今日没了明日。
他叶伽,也早不是同一个人了。
“叶伽……我想起来了,我还可以去做一些兼职……咦……兼职是什么?我怎么忽然想到这个东西,又忽然忘记了?”
她自言自语,显得糊涂。一如精神分裂的病人。
“呵,叶伽,我会干的事情可多了,洗衣做饭,赚钱养家,没一件事情难得了我……”她还是没有察觉叶伽的异样,也没察觉自己的异样。
也许,她是一个人的前世今生,不过是前世的记忆和今生交错迷离了,讲的人不奇怪,听的人也不奇怪。一个人对自己的前世,又怎会觉得太过奇怪呢。就如你30岁的时候,不会对20岁的你感觉到奇怪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