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欢说到这里,突然站起来,手指童玉琴大叫:“就是这个女人,拿着一把铁叉,照着我肚子就叉了过来!!”
童玉琴被叶欢的大叫吓了一跳:“我……”
“那铁叉,现在在哪?”老王被叶欢的演讲所震撼,问道:“你后背的伤,是不是被铁叉叉的?”
“不是,后背不是被铁叉叉的,混乱中,不知道被周家的谁打的。”叶欢摇摇头,先否定老王的后一个问题,继续说道:
“童玉琴端着铁叉挡住了我的去路。我一看,就说你杀了我吧杀了我吧。她就真的叉了过来,我一转身躲了过去,然后夺了她的铁叉。但是我夺了铁叉,我也不敢再放下来啊。周家的几个兄弟都在后面追我,我怕一放手,他们就会摸起铁叉,给我身上捅几个洞出来。”
“不对,不对!”童玉琴大叫:“你当时夺了铁叉就叉我,把我撵到大鱼塘里去了,差点把我淹死!”
“我插你?你又不照镜子看看,你一把年纪,我会插你?”叶欢看着童玉琴说道:“你把衣服脱了给大家瞧一瞧,你身上有没有破皮的地方?哦,我插你,你身上都不流血啊?你的皮是牛皮,还是老母猪皮?”
“噗……”办公室里,甘戈和两个年轻人,没忍住笑出了声。
老王一拍桌子:“都严肃点,严肃点!小叶,不要打岔,继续说。那个童、童……童什么的,铁叉是不是你家的?还敢狡辩!你先不要说话,等人家说完了,你再说!”
叶欢心里冷笑着,脸上装出又委屈又害怕的神色,激动地说道:“我夺了铁叉,又跑。可是跑到大鱼塘塘埂上,我跑不动了,我的气都喘不过来,要死了……。那时候,周老四和周老六追到我身边,就跟我打了起来。我不敢用铁叉子叉人,就很被动地防守。结果,嘴都被他们打肿了。那那那……,你看,到现在说话都不利索。还有后背,也不知道被谁扎了一下,直冒血。”
说着,叶欢用手指着自己肿起的嘴角,转着头给大家看,接着又转过身,让人家看自己后背的血。。
“再后来,被他们打急了……,我就发疯了,把他们推进了大鱼塘里……。但是我没打人,一直没打。”
叶欢说完了,摊开了双手,很无辜地看着老王的黑脸,眼神里流露出希望黑脸老王变成黑脸包拯,给自己申冤昭雪的期盼。
老王皱眉想了想,又敲桌子:“周传金,你家里谁来说一说?谁会说话,谁就说,不要叽叽喳喳的一起来!”
上纲上线地说话,童玉琴不行。她看了看老王,又看了看众人,低下头去。
周传金看了看他自家的人,站起来说道:“在后山坳,是叶欢先动的手,先打的人……”
“等等,谁能证明,是叶欢先打的人?”老王问道。
“我们都能证明!”周家的其他三个弟兄一起站了起来。
“嘿嘿……”老王笑了:“当事人证明无效。”
“那谁能证明我们追着叶欢打,谁能证明这件事怪我们?!”周老二咆哮起来!
翠红站了起来,往前走了两步:“我能证明!全村的人,都看到你们把叶欢从后山坳撵上了大鱼塘埂!除了你们周家的人,只要不是瞎子,都可以证明!!周传金,你们家一辈子不做好事,会遭天打雷劈的!一把年纪,也该修行修行了!!!”
“……”
剩下的事,大致在叶欢的预料之中。周家的老七老五,被老王送去了县看守所。周老二和周老八,暂时关在派出所里,也没说放,也没说怎么处理。周传金等人,直到傍晚的时候,才被训诫一番后,放出了镇办公大院。
上午十二点,叶欢录完口供,从镇办公大院走了出来,浑身轻松。他让二愣开着拖拉机,带着自己和翠红先去医院看看李大头。李大头正躺在床上打吊针,看见翠红来了,嬉皮笑脸地求翠红去买卤猪蹄和烧酒,说是要补血。
唐敏一开始跟了过来,看着镇上医院的医生,给这些伤兵做检查。安顿好以后,她又去派出所看了一趟叶欢,然后直接从镇医院拿了打摆子的针剂,回了平塘村。
“就剩半条命了,还要喝?!”崔红瞪着哭红的双眼,凶巴巴地对李大头说。
叶欢一笑:“婶子,喝酒不能补血,但是可以给大头叔的伤口消炎,让他喝二两吧。喝死了算逑,明天我们送大头叔上山,然后回来接着喝。”上山,在陵山县一带,就是出殡的意思。
“呸呸呸!”翠红瞪了叶欢一眼,怒道:“我才不去买酒,给人笑话死!”
“那我去买吧,大头叔等着啊。”叶欢挥挥手,带着二愣出了医院。
到了镇上,叶欢买了卤菜和半斤装的一瓶烧酒,让二愣送去医院,陪着大头喝一点。他自己却掉头走向了镇东旅馆。
今天,是早就约定好的,给小欧治病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