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意与竺军约的饭局是晚六点在金轮318包间。
没到下班时间,朱意就到县zheng fu来接孟谨行,孟谨行本想让她绕道去接一下竺军,但她就是不肯,说,“本小姐能开口请他一个副处级干部吃饭已经是莫大的面子了,你还让我去接他,传出去,我朱意得被人笑死!”
“那你接我干吗?我还不如竺军,人家好歹还是县委常委!”孟谨行拿话塞她。
“这能一样?”朱意眼尾上挑瞟他一眼,“我和你上过床,和他可没上过。”
一说这事,孟谨行不吱声了。
竺军迟了半个小时才到,进门看到孟谨行,立刻说:“我就猜到你也在!”
孟谨行笑着让座敬烟上茶,朱意自顾自点菜,也不征求竺军和孟谨行的意见,点完了才说:“你们要是有自己特别想吃的菜,也报几个。”
竺军笑笑:“朱总点什么,我们就吃什么,是,谨行老弟?”
孟谨行点头后说:“竺部长的车修好了?”
“简单,早就修好了。”竺军说。
“那天就想正式向你道歉,可是事一忙就耽下了。我这妹妹年轻不懂事,还请竺部长多见谅。”
竺军哈哈笑起来,“朱总也算女英豪了,年纪轻轻就掌管着上市公司,远比你我都厉害啊!”
“竺部长,你看错我啦。”朱意道,“做生意我可能是有点天分,但说到平时说话办事,还真有点任xing。孟哥说得没错,你可要多担待!”
竺军嘿嘿笑了两声,瞟一眼孟谨行:“谨行老弟没过三十?”
孟谨行点头道:“不错。”
“这个年龄正是血气方刚之时,你却因为工作两地分居,没考虑过把家属带过来吗?”竺军问。
孟谨行心头“咯噔”一下。
人常说,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
孟谨行背着雷云谣出了轨,虽说酒后不受控制,但说到底其实心里还是有几分自愿,竺军坐下来什么事不好说,偏偏说两地分居的事,孟谨行就好像心底的隐秘一下被翻到了桌面上一般难受。
朱意反应其快,“我嫂子是申城ri报的记者,眼下又在燕京培训,发展前途不会比孟哥差,让她放下事业来兰芝也太委屈了。”
孟谨行暗暗惊讶,朱意竟然对他们夫妻的事知道得这般清楚,看来,曹萍没在她面前少说自己的事。
当下,他笑笑说:“没办法,全国像我这样的干部家庭不计其数,别人能熬,我也能熬。”
竺军意味深长地笑了一下,“我倒觉得咱们的干部制度在这方面有待更人xing好!异地任职的干部常年单身生活,远离家人,无论喜怒哀乐都没人分享,难免寂寞啊!”
孟谨行心里的鼓越敲越响,寻思着竺军是不是知道点什么,还是朱意上午去的时候嘴不严说漏了什么?
他下意识看向朱意,朱意却只顾低头发短信,根本没理会他们此刻的对话。
他转着舌头舔了一下嘴唇,干巴巴地说:“这种事,组织上也难安排的,各家情况不一,也未必所有的家属都愿意跟着到处跑。”
竺军这时倒点了下头,“也是。”
服务员推门上了菜,三人杯里都倒上了酒,孟谨行便举着杯子说了几句套话,他和竺军都是一饮而尽,朱意只浅浅咪了一口,但随即就端着杯子又敬了竺军一杯,感谢他那天在路上没跟她计较,使她能及时赶到兰芝和朋友汇合。
竺军笑着饮了这杯酒,转头对孟谨行道:“这段ri子县委领导们提得最多恐怕就是你了,了不起啊,年纪轻轻却成绩不凡!来,我敬你一杯。”
“竺部长过赞了,咱俩互敬,以后还有很多地方需要竺部长支持呢!”孟谨行压低杯身与竺军碰了杯,爽快地一饮而尽。
竺军嘿嘿笑着也喝干杯酒,并道:“咱们一切尽在不言!”紧接着他就对朱意说,“朱总那么帮忙,愿意捐资修建千年名刹佛光寺,不但我要代表统战部感谢你,县佛教协会会长、佛光寺住持释惠法师也让我代向你致谢!”
孟谨行闻言愕然望向朱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