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里传来机械的语音提示,程资炎神色僵硬的呆愣了好一会儿,这才移开手,将手机送到了自己的面前,下意识的看了眼早就黑了的屏幕,眉眼间滑过一丝说不出意味的闪烁,却也很快收敛。舒残璨睵
而这时,尤雾的笑声,却从耳边不经意的传来。
“呵呵。”很轻,但他的笑声很动人,并非哂笑,冷笑,嘲笑,讥笑,而是一种发自肺腑的笑意,只是略略染上了一层,让人难以察觉的愁绪。
而在程资炎的目光斜过来时,明显看到了的尤雾,微微耸肩,笑着伸手直接勾住了程资炎的肩膀,乐呵呵的笑道:“我说哥们,你这艳福,可真不浅啊!想我们景妹妹,那是圈子里出了名的小美人,人美嘴甜,小模样长得特讨喜,我家老太太一见着她,那是恨不得立刻把她给灌倒了,再扔孙子床上,好促成一桩好事儿,顺利把咱们景妹妹给招进门去。上次,咱老太太还放话了,允许孙子入赘,哈,入赘她都要那丫头……也就你,人家前仆后继的追了你多少年了,你都无动于衷,怎么,是享受这种被追逐的乐趣,还是真心对她没感觉?你,就给哥们我一句痛快话吧,也好让哥们我舒坦。”
瞧这小词儿用的——前仆后继,哧,他当景灿是孙猴子啊,七十二变,外加分身术的。不过想想,前一个景灿倒下了,后面无数个景灿又站起来的场景,还真有那么边儿刺激大脑中枢神经的作用。
不知道出于什么缘故,脑子里开始跑火车的程资炎,不由自主的勾了下他一直紧绷的嘴角,隐隐露出一丝又好笑又无奈的表情。兴许是因为他想起了之前的种种吧,至少,对他来说,景灿那丫头和孙猴子还真差不多,不论你上一次对她说过什么不好听的话,摆多冷的脸色,下一次见面,她就是总能忘记,还会笑呵呵甜腻腻的围着你转,一口一个炎哥哥叫的甭提多干脆了。
说真的,程资炎自打景灿向他挑明,展开追击后,都已经不知道拒绝过她多少次了,各种地方,各种场合,甚至最尴尬的是在他家的浴缸里。而这丫头却和他说,自己是打不死的小强,只要他一天不当gay,她就一天追下去。还用宣言和行动,表明了程资炎这辈子,只能是她景灿的。
仔细一想……别说,那英勇壮烈的宣言,雷霆之势的手段,还真符合前仆后继的衍生意义。
正想着,只觉得一道火辣目光追随着自己的程资炎,不禁回神,转眸刚还对上了尤雾那似笑非笑的探究目光,不由微皱眉头。接着,以及冷的都掉渣渣的眼神就那么毫不客气的投了过去,让遍体生寒的尤雾略显尴尬的收回探究的目光。
“哧——”不屑冷嗤,程资炎没有接茬,也将实现扭转,落向手边的杯子。
“得了吧哥们,你就别装作漠不关心了,那样儿,忒讨厌!”尤雾伸手狠狠地朝程资炎的肩上拍了下,接着朝他一眨眼,妩媚流盼:“咱两同床共枕那么久,我还不知道你?不过说实在的,我以前挺讨厌你的——”
以前讨厌,那么现在……
尤雾也说不上来,现在和程资炎这关系,到底算什么。哥们,盟友,死党,还是偶尔可以合作一下的,合作伙伴?
不过不管是什么,他觉得还不错就成。
声音微顿的尤雾,意味深长的笑了下,就闭上了嘴,缓缓地靠向沙发背,发出一声舒服的喟叹。
“唉……”
尤雾算不多的几个,敢和程资炎这么说话的人了。归根究底,除了两人身份旗鼓相当外,还有个原由,就是两人相识的渊源。
他们并不是通过世家认识的,而是因为小时候被送进过同一所特别培训营,受过各种训练和教育的洗礼足足四年。而这四年里,这俩同窗,不仅仅是真正意义上的“同窗”,还同房,同床……咳,补充一下,是高低床。
两人在任何一个科目里,都是对手,一二两名那是轮流做的。就连校园风云榜上的榜首与no。2的位子,那也是两人并肩挨着排的。但说真的,他两一个是从上将世家出来的红四代,一个是打小就被灌输了不少黑道的义薄云天的“道德规范”思想的黑二代,这本来就不对盘,再加上着身份背景一出来,一正一邪,无疑就是天雷勾动地火的激情四溢了。
尤雾还记得,刚进那个什么特别训练营的第一天,他就看程资炎那小家伙贼拉不爽快,但他当时年纪也小,肚里的肠子就跟幼犬没发育好的尿道一样,直得有那么一丁点不爽快,就憋不住了。
于是,两人的第一仗,就在那天,被他给引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