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气蒸的粉嫩的身子以一个微微曲卷的姿势,侧身倒在地上,湿漉漉的头发宛若海藻般铺散散下来,映着那白里透红的肌肤,格外无暇。一张小脸痛苦的扭曲着,弯弯的眉和纤长的睫羽上都挂着晶莹的水珠,在浴室昏暗的灯光下,闪烁着诱人的旖旎……
花洒喷出的细细水珠,淋湿了景煊身上仅有的衣物。湿透了的衬衫,此刻正紧贴着他的胸膛,勾勒着分明的肌肉,性感而又强健,透着股子别样的**。
“啊——”她惊愕,猫儿似的叫了声,赶紧扯过被她压在身下的浴巾,想要裹住自己。抬眼怒视着景煊,黑白分明的眸子,此刻蒙上了一层叫人沉沦的水雾,倏然睁开,染着一丝羞涩的愤怒直直地头像了景煊的眼底:“你,谁让你进来的!”
她的目光,闯入他的眼底,在水色的映衬中,那好似水墨画般的眉眼之中,是让人为之惊艳的媚色,迷惑的他,已经动了情。
景煊垂眸睨着眼前的小尤物,赶紧伸手抹了把脸,压着那呼之欲出的**,蹲下身去,不由分说的扯开她遮挡身体的浴巾,揽臂拦住她的腰肢,而她那柔软的小手却慌乱的使劲推着他的手臂。
“怎么,打算让我给你拨‘119’,让他们来进行打捞任务?还是想就这样在这儿躺一夜,明天直接让你家里人来接收你最后一点的剩余价值!”景煊冷声戏谑,面上不带一点情绪多动,心下却因为她抵在他胸口的小手而漾起层层波浪。
闻声,脸红的都快要滴血的程爱瑜,瞪着眼前男人,没好气的哼了声:“我又没掉水里,什么打捞任务!还有……你说什么剩余价值?”
“抚恤金。”景煊微微掀唇,淡淡的吐出三字。
程爱瑜一愣,转而又羞又怒,凶狠的瞪着他,真恨不得直接咬上一口。但她没咬,而是怒气冲天的大吼一声,“去你丫的抚恤金!我还没死呢!”
“啧,还能叫的那么大声儿,就是没事。”景煊直接将她扶了起来,面色镇定的上下打量了一圈,然后淡淡的问了句:“你可真行,好好的洗个澡儿,怎么会摔倒?”
他瞥了眼地面,却见沐浴露的瓶子横倒在地上,芬芳的沐液香味盈满了整个浴室。估计是她拿沐浴液时手滑了一下,接着就……
不知所措的程爱瑜只顾拿手捂着自己的前胸了,双腿紧绷绷的站着,低着头想朝门口挪步子,却被景煊一把给拽住。惯性作用,她脚下一滑,整个人和溜冰儿似的,直接钻到了景煊怀里,隔着衣料,她滚烫的脸颊,紧紧地贴着他的胸口,随着他一呼一吸,微微起伏。
——他,心擂如鼓!
程爱瑜好像发现了新大陆似的,忽然抬头,目光顿时撞向景煊似笑非笑的眸子,不禁再度低头。她咬了咬牙,满脑子都是这前后夹起来不过一分钟的羞愤事儿,越想越气,干脆伸手猛地推了他一把,朝门边一指:“滚外头去,我还要洗澡呢!”
“你确定,你这样站都站不稳的还能洗澡?程爱瑜,在我面前,你就不必要在逞强了吧!”滚烫的指尖,从她腰侧划过,轻轻一压,疼的她倒抽凉气。
“你——”
“别乱动,我帮你洗。反正咱俩坦诚相见,也不是一两回了,你还有什么好捂的啊!”景煊单手扣着她,转身将花洒拿下,对着她身上冲洗着。而程爱瑜那可能愿意,就算是在怎么坦诚相见过了,她也还没坦诚到这地步,对他是又踢又打,结果自己脚下一滑,又险些失足。还好景煊及时伸手勾住她的腰,给她揽了回去,如果不是他,她就在这么地再摔一下,估摸着,她也就得去向马克思报到了。“你给我老实点,再动,信不信我在这儿就办了你!不管你是不是病着!”
“你,你,你个色狼——禽兽!”程爱瑜清楚的记得,她今天是锁门了,所以,这绝对不是邀请。
“色狼?那总比你抓周的时候,扯我裤子强!”景煊勾起嘴角,一脸纯良,借着强行给她打沐浴液的时候,凑近她的耳边,轻轻地咬了下她红得发烫的耳垂,低声道:“其实,你四岁前,都是我给你洗的澡。要说禽兽,嗯……大概从那时候就是了。”
程爱瑜彻底无语,原来自己的清白,打小就没了,而且还都被这厮给……
花洒哗哗地喷洒着水花,温热的水流,顺着程爱瑜的身体流线划过,冲去她满身泡沫,在她白皙光洁的肌肤上游走。
热气腾腾,暖融融的浴室里,极为安静。除了水流声,就只剩下他们彼此的呼吸了。
经过刚才那么一闹,本就病着的程爱瑜,置身在这一室的温暖之中,就像温水里的青蛙,身子有软绵绵的了,四肢的力气仿佛在他不尽心的抚摸中,渐渐抽空。即使心里在怎么清明,诞生自就是懒洋洋的,如何都不想动弹。
“很舒服?”
身上早已将湿透了的景煊,垂眸凝视着那个闭着眼睛的小东西,一时间,对她突然的安静,还有些不适应。但当他注意到她那副认命的表情,不免又觉得好笑,故意逗她的伸手捏了捏她的小兔儿,像是在把玩一个心爱的大玩具那样,孜孜不倦的在她身上来回揉搓着。
而他却看见那小家伙的眼角,划过一抹晶莹。
她在哭?
景煊停下了动作,伸手关了花洒,取下浴巾将她紧紧包裹,并揽着她的腰,将她打横抱起,唇轻轻地凑近她的眼角,稳住她睁开眼前滑落的一抹咸涩,用舌尖卷起她的泪滴,舔过她的睫羽,轻声道:“小乖,不生气,我不逗你了。”
小乖……
程爱瑜微微蜷着的手指,突然紧握成拳,转即缓缓放开。心中似乎有个声音,也从中划过,引得那让人无法忘怀的笑容,跟着浮现脑海。
原来,他都记得!
“坐下,先把头发吹干了,等会儿躺着,我给你看看你的腰。”他刚才给她洗澡的时候,就看见了,摔得不轻,腿侧腰侧,以及支撑地面的手肘都是一片淤青,若不及时的化瘀,明儿就有的她受得了。
不容抗拒的将程爱瑜按在了梳妆台前的软凳上,景煊拿了刚才用过的吹风筒,正弯身插电源。而程爱瑜这会儿也回过了神,睁开有些发红的眼睛,抬手用毛巾擦着长发,一点一点的捋着,不像是在擦头发上的水,倒像是在整理自己的心情。
她很乱,一面抵触着景煊给她的一切,一面又在享受着那种奇特的感觉。就像刚才,她理智上是在拒绝他,可最后还是输给了心中的另一个自己,她甚至渴望他的触碰。
这样的自己,听上去很放荡!
程爱瑜下狠劲的捋了下头发,很疼,但却能将她拉回现实。
“我来吧!”直起身的景煊,看见她突然下力气的动作,赶紧放下了手中的吹风筒,伸手夺过她手中的毛巾,轻轻地裹住她的发梢,控制着力道,一下又一下的擦拭着她的头发。那身影投影在镜子中,线条硬朗,身形修长,但垂下的眸中却隐含着一抹说不出的温柔,柔和了他冷峻的面庞。
“景煊……”
“嗯?”
“为什么对我那么好!”程爱瑜突然开口。
景煊抬头,手上动作仍旧不停。他看着镜子中眉目如画的程爱瑜,伸手轻轻地捏了下她的脸颊,微微弯下身来:“胡思乱想什么呢!我对你好,还要理由啊!”
喜欢了,不对她好,还能对谁好呢?
景煊失笑,拿着吹风机,替她吹着半干的头发。他不急不躁,极有耐心地,一点儿一点儿地将她半干的秀发理顺,修长有力的手指,就在她乌黑的仿佛绸缎般的发丝间,来回穿梭,温柔而又体贴的存着份小心,好似怕太用力会扯痛了她一眼,每一个动作,都饱含着一种无法言说的宠溺。
没有理由,就是想对你好……
头顶传来阵阵暖意,程爱瑜听着耳畔电吹风的“嗡嗡”磁鸣,原本慌乱的心底,莫名的平静了下来,但一种难以言喻的异样,又在这时,浮现心头。
如果,她没有看见过,八年前的一幕。
如果,她没有经历过,八年前的是非。
如果,她根本不曾喜欢过他,那如今的他们,应该是形同陌路的两人吧……
可这些如果,都没能如愿。
八年前的一幕,她亲眼所见。
八年前的灾难,她亲身体会。
至于他——她可以很笃定的说,她从小就喜欢这个男人,喜欢他漂亮的眉眼,喜欢他的温柔体贴,青春期时,她喜欢这男人的优秀,喜欢这男人的光芒。而今,当年的男孩、少年,经过岁月的洗练,成为一位成熟稳重的男人,比往昔更优秀,更强势,更让人移不开视线,只是她……
她不敢在经历一次,那样的疯狂了。
“景煊……”程爱瑜倦怠的阖上微微红肿的眼睛,将身子往后靠去,依着他还湿嗒嗒的怀里,神色安宁,却并不安然,似乎思虑了很久,才再度开口,哑声道:“不要再给我期望,那样的我,会不计后果的……”
楼下,李暐一抬头仰望高楼。他知道这里是程爱瑜的家,但他从来只能在门口止步,没有上去过,甚至不知道她住在几楼几户,就更别说她家的密码了。而他却这样和一个女人,谈了这些年的恋爱!
不过,这算恋爱吗?
如果说爱,他还真的挺爱她的,那张漂亮的脸,足够他去炫耀,那妖娆的身段,他虽没有尝过滋味,却也知道这足够**。当然,他更爱的是她身后一直隐藏着的背景,而若当日,不是他一时糊涂,他要是能再坚持一段时间,坚持到她愿意和他结婚,今天落魄的也就不是他了。
“李暐一,你他妈的还是不是个男人,自己都被这女人搞成这样了,你他妈的在想她吗!再想,她也不可能是你的了!”一身冰蓝色波西米亚长裙的罗皑皑,踩着七寸高跟鞋,站在李暐一的身边。她侧目看着自己心心念念守着的男人,咬牙切齿的讥讽他,挖苦他,希望能让他的心,从程爱瑜的身上回来。
但换来的,却是他冷漠的目光。
“这和你无关。”李暐一狠狠地抽了口烟,将烟头随手丢在地上,用脚辗了下,转身就准备走。
罗皑皑追上去,伸手拽住他的衬衫袖子:“你给我站住!”
“罗皑皑,我们分手了,你不要再来管我。”李暐一淡淡的拂开女人纤细的手,从口袋中掏出车钥匙,按了开锁键,转身就朝车子的方向走去。
罗皑皑紧追不舍,双臂张开,挡在了他的面前:“李暐一,我不准你走!你给我醒过来,为了那个贱女人,你看看自己,都成什么模样了!为了她,你值得吗?你这些年,和她耗了多少青春,她有回报你什么了,别说你的生理需求,就是一个笑容,一个吻,都没有!你图什么,图她哥能看在你是她男朋友的面儿上,给你升值吗?那好,你看看,一旦你对不起她了,她又对你做了什么?你好好的工作,全毁了!不仅如此,那贱人的哥哥,还封了你所有的门路,授意猎头公司,让他们全部不会用你。你自己睁大眼睛好好看看你自己,你现在这模样,就是那贱人造成的!你——已经走投无路了,你除了我,已经一无所有啦!”
罗皑皑近似乎竭斯底里的说着,她揪着李暐一的衣领,狠狠地骂他,一口一个贱人的唤着程爱瑜,使劲的摇晃着李暐一,让他清醒过来。但此刻的李暐一,不是不清醒,只是后悔而已。他后悔当初和罗皑皑,还有秘书有染,他后悔自己做这些事情时太过坦然,而被程爱瑜发现,他更后悔自己为什么将程爱瑜这块罕见的珍宝当垃圾给丢了,而留下的自己视为珍宝的女人,其实就是个人尽可夫的垃圾——哦,也许罗皑皑连垃圾都不算,她是那种,只要对她有好处,无论是谁都能玩弄的女人。连鸡,都不如!
“滚,我自己的路,我自己会走,不需要你来牵线搭桥。”
李暐一使劲的推开罗皑皑,径自打开车门上车。
罗皑皑毫不停留,几乎在同一时间,打开了副驾驶的车门,坐了进去。在李暐一关门的刹那,她直接朝李暐一扑了过去,双臂蔓藤一样的缠住了他的要,用她傲然的胸,磨蹭着他半敞着衣领的胸膛,一双小手则急不可耐的朝他裤腰探去。
“罗皑皑,你太久没让人上过了是吧!我的话你听不懂吗,滚,我不想再见到你!”李暐一双目赤红的看着压着自己,使劲浑身解数,想要讨好他的女人。脑海中,却是他上午去面试时的事儿。
早上,他抵达那家与帝皇集团,一直处于对立面,却在明面上不敢违背程资炎意思的公司面试。这面试单是昨晚罗皑皑给他的,当时他高兴的直叫罗皑皑是他的福星,却不知,这福星,竟然是用这种手段,换来的一只面试单。
接见他的面试官,是那家公司的老总,真的很老,少说也有六十来岁了。他当着李暐一的面,告诉他,之所以愿意让他来自己公司,并不是因为他拥有什么过人的能力,而是他曾经是帝皇的员工。更重要的是,他的女朋友罗皑皑,委身与这糟老头子身下,承受着各种变态的玩法,才给他换来了这么一份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