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步沉重的走出酒店,程爱瑜很想当个缩头乌龟,掉头就跑。但老程家的教导告诉她,程家的孩子不能临阵脱逃,要装就要装全套。于是,她继续死撑,哪怕此刻一绷直腰板,她就浑身酸疼,她还是把脊背挺得直直的,下巴微微仰着,逼着自己看向景煊,并勾起职业性的微笑。
“你去哪儿?”
“军部。”两个字,简单明了。可从他口中说出,却有种足够震慑的气势,瞬间将两人间尴尬的暧昧,化作一股凝重而又微妙的低气压流,盘旋上空,压迫着她的心肺。
“哦,我去新闻社。”强装淡定的程爱瑜,把玩着手中的车钥匙,顺手指了下反方向,“走那边,和你不同路,就不送你了。你……自己打车。”
话音落,早羞愤的恨不得挖地洞潜逃的程爱瑜,转身拔腿就跑。那速度,绝对比她平日里暗访被发现时,跑的还要快,好似背后有恶鬼索命一样。
这小女人——欠干!
看着那逃窜的身影,景煊冷漠的脸上,竟多了抹极浅的笑意。这小女人,对自己不是一点感觉都没有。她只是将自己的真实情绪掩藏起来,就像昨天初见,她的脸上始终挂着浅淡的不达眼底的职业笑容,像个乖宝宝,而夜色中青涩妖娆的热情,却出卖了她的本性,小魔女。
不过也真难为她了,能撑到走出酒店。若换做旁人,恐怕早和他闹上了。反倒她,又是顶撞,又是逃跑,简直不要命。
说实话,他不是一点也不在意,相反,他非常在意!当她问出台费,并要给钱时,他就该抡圆巴掌,朝她翘翘的小屁股上狠狠招呼,然后再把她拖回床上,身体力行的用力教育她一番,让她三天下不了床,看她下次还敢不敢!可这种事儿吧,急不得。心急吃不了热豆腐,未免大操大干把她直接吓死,僵化两人关系,他就暂且纵容她一回,下次,她别想再逃!
手机震动起来,景煊看了眼屏幕,接通电话。
“怎么样了,景煊同志?见着咱老程家的小魔女了?”慵懒的调侃,从电话那头传来。
景煊开口,坚定而霸道的回答:“魔女?就算她是612高地,我也势必拿下!”
……
开着车的程爱瑜哪知道,自己变成了某人口中势必拿下的高地?
她心里很乱,脑袋和断片的录像机似的,不断重复着昨夜的事情。低吟浅喘,狷狂炽烈的情迷画面不停交叠,疼的脑壳都快戳穿的时候,那低哑缠绵的声音,如同闪电,霸道的劈进脑中——“记住这痛,记住你是我的”。
啊啊啊——
疯了,她要疯了!
换成鸭都好,可为什么偏偏是他!
程爱瑜颓然的拿脑袋磕了下方向盘,狠狠地咬了下有些红肿的舌尖。尖锐的疼痛感直冲头顶,令她骤然清醒。
抬头,路灯变换……这时,她本能的一脚刹车踩到底,才免了因闯红灯而去阎王殿报道的后果,有惊无险。
贯力的冲撞令她回神,等绿灯闪过,程爱瑜才平复了情绪,开车回家。重新梳洗一番,又换了套足够遮掩身上“瘀伤”的衣服,程爱瑜这才驱车直奔位于市中心的环球大厦,找死党兴师问罪!
夏日的灼热,在冷气十足咖啡厅里感觉不到分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