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虎因为刑柱倒地的剧烈震动而感到有些反胃,震动让他好像被甩上岸的游鱼,身体两端不由自主的翘了起来,洞穿身体的锁链将伤口撑的鲜血淋漓,翻卷的皮肉狰狞的惨不忍睹。他从嗓子眼里呕出几块干硬的血块,这血块将王虎的嗓子划拉的干痒肿痛。
不过他却依旧咬紧牙关,一声不吭的默默忍受着。斯芬克斯不由暗赞,这人脾气硬的厉害。她从个人空间里掏出急救包,从里面拿出一只锋利的手术刀蹲在王虎身边。斯芬克斯拨开钉在王虎右手上的铁钉,然后用一柄小小的手术钳夹住忒定的顶部,用力来回朝外拔着。
鲜血顿时奔涌出来,王虎全身的肌肉绷的紧紧的,这种简单粗暴的办法对他造成了二次伤害,他现在连骂人的力气都没有了,只得任由斯芬克斯施救。只有胸膛偶尔的痉挛和呼吸的起伏,才能让斯芬克斯感到这人还活着。
能像死人一样无畏死亡,能像木头一样忍受痛苦。
这样的人心智强硬的远非常人。
斯芬克斯心里将王虎的样子牢牢记在心里,不知怎么的这个男人让她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经过努力钉子终于被拔了出来,斯芬克斯满意的看着沾满血渍的钉子,这枚钉子不知道钉过多少人,长满了红绿色的铁锈,浑身散发着浓重的血腥味道。斯芬克斯冷哼一声,接着拔下另一个。
两只手掌的钉子被拔掉后,斯芬克斯的眼神落在了王虎的大腿上,她皱皱眉头。大腿上的钉子要比手掌上的粗大很多,足有成人大拇指粗细,狠狠的穿进了王虎的大腿骨中。正当她为难的时候,王虎一把推开了她。
王虎额角上被汗水濡湿的碎发遮住了他的眼睛,这个男人解释宽阔的后背猛的紧绷起来,就像一头准备捕食的野兽。两只血迹斑斑的手死死抠住右腿上的铁钉。他的手肿胀的似乎能掐出水来,就连细小的青筋都消失不见了。手背上的皮肤随时都能爆裂开来。
斯芬克斯甚至想象出爆裂后飞溅的血水和脓液。还有那森森的白骨。“你要做什么?”她撅着嘴唇不满的问道,王虎粗鲁的动作差点让她坐在地上。
“拔出来!”王虎对着斯芬克斯干巴巴的一笑,脸颊上的肌肉抽搐几下,笑容中却没有一点笑意。
畸形的手指笨拙的在铁钉上摩挲着,王虎痛苦的握紧双手,紧咬的牙齿再次将粉红色的牙床咬碎,流出来的血液混合着蝙蝠的血液涌入王虎的喉咙。
“啊~”王虎从胸膛里发出一声野兽似的哞叫。铁钉被拔了出来,血水飙射溅了斯芬克斯一身。
她扭过头去,这简直跟自残没有什么区别,被钉入腿骨中的铁钉不仅刺穿了肌肉,还将骨骼差点截成两断。这么野蛮的拔出方式让腿骨发出“咔吧”的声音,在来一次就会彻底折断!
王虎拔出钉子拔出来后。又如法炮制将另一枚铁钉起出来。他掏出一大瓶生命药水给自己灌下,又将锁链从身体内部彻底的抽了出来,最后才给伤痕累累的身体仔细的打上绷带。
接着他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湿热的水蒸气打在赤/裸的上半身没有让他感到丝毫的暖意,反而冒出大片的冷汗。这些冷汗在小麦色的皮肤上混合着血液不断滚落,让王虎脸色变成了苍白色。
他高昂着下巴,黑色的瞳仁里火焰疯狂的燃烧着,浑身的肌肉被强制绷紧。只有这样才能避免因为剧痛和长期失血而产生的呕吐。
斯芬克斯面无表情的看着眼前这个满身伤痕的男人。提起手里的急救包走到了手枪旁边,“你需要补充些生理盐水。别让我的辛苦白白浪费了。”她头也不回的说道,端起手里的枪刃准备“砍断”悬挂手枪的刑柱。
王虎洒然一笑,“我比任何人都要珍惜生命,这个你放心。不过你用刀片砍断刑柱前,手枪就会提前挂掉,他可是个脆皮。”说完之后王虎从个人空间里拔出反曲刀,摇摇晃晃的走到手枪跟前,给他灌下一瓶生命药水后,抽刀就剁。
仅仅两刀就把刑柱砍断,在用肩膀死死顶住断裂的刑柱,慢慢的将刑柱放倒在地上。这一系列的运动在平日里做起来无比简单,此时王虎做起来却让他无法抑制的颤抖。绷带里面的伤口再次渗出鲜血,好像破了口子的水囊流个不停。
“头儿!”手枪沙哑着嗓子哽咽着,他不知道此时该说些什么,自己的胸膛里充盈的热流让他的眼眶酸涩无比,眼睛一眨就沁出大颗的泪花。